门被推开，宋美舒站在门口，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帆布包上还别着个旧徽章——那是张爽小时候送她的生日礼物。“妈，爽爽。”她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的弧度和张风如出一辙。

    张风上去就拉住她的手，摸了摸她胳膊：“瘦了！肯定没好好吃饭。”又扒拉着她的帆布包，“就带这么点东西？你那堆设计稿呢？”

    “放朋友那儿了，等她下周寄回来。”宋美舒坐下，拿起菜单翻了翻，“还是这家店，小时候您总带我来吃糖醋排骨。”

    “可不是嘛，”张爽抢着说，“美舒姐，你还记得不？有次你偷拿家里的钱给我买冰棍，被阿姨发现了，你说是你自己想吃，结果俩人一起被罚站。”

    宋美舒笑出声：“怎么不记得？你站了十分钟就哭，说再也不跟我玩了，结果第二天又扒着我家窗户喊‘美舒姐’。”

    张风给她倒了杯柠檬水：“别光顾着说旧账。佳丽那边我问了，下周三评审会，你准备得怎么样？”

    “差不多了。”宋美舒从包里掏出个笔记本，“我把在纽约做的‘东方元素年轻化’方案改了改，加了些老街绣坊的纹样，佳丽董事长不是想做国潮系列吗？应该能合上。”

    “需要帮忙就跟我说，”张爽拍着胸脯，“我们部门新招了个实习生，PS玩得溜，让她给你出效果图。”

    “不用啦，”宋美舒摇摇头，“我想自己弄，就像小时候缝布娃娃似的，一针一线都自己来才踏实。”她顿了顿，看向张风，“妈，评审会那天，你能不能……”

    “不去不去，”张风赶紧摆手，“我去了反而给你添乱。你爸说了，要让你自己闯，他还特意把你房间的台灯换了个亮的，说熬夜改方案不伤眼睛。”

    服务员端来糖醋排骨，宋美舒夹了一块，眼睛亮了：“还是这个味儿！比纽约中餐馆的好吃一百倍。”

    “好吃就多吃点，”张风给她碗里堆了满满一勺，“对了，你那吊兰我没敢浇水，就每天看看，叶子还是绿的。”

    宋美舒嘴里含着排骨，含糊地“嗯”了一声，眼眶有点热。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下起来，打在玻璃上沙沙响，包间里的灯光暖融融的，排骨的甜香混着柠檬的清爽，比任何设计稿都让人心安。

    “对了美舒姐，”张爽忽然想起什么，“你还记得老街那家绣坊不？王奶奶还在呢，我昨天路过，看见她在门口晒丝线，说等你来跟她学苏绣呢。”

    宋美舒抬眼看过来，嘴角还沾着点酱汁：“真的？”

    “骗你干啥，”张爽拿出手机，翻出照片，“你看，她手里还拿着你小时候绣坏的那个荷包呢，说要给你当‘反面教材’。”

    宋美舒看着照片，忽然笑了，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吃完饭，咱们去看看她吧？”

    张风立刻起身：“我去结账！”

    “妈，我来。”宋美舒拉住她，把钱包往桌上一拍，“这次我请，就当……谢你们等我回来。”

    雨还在下，但没人在意带没带伞。宋美舒走在中间，左边是挽着她胳膊的张风，右边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张爽，帆布鞋踩过水洼，溅起的水花打在裤腿上，像极了小时候无数个放学的傍晚。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