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往女儿身边凑了凑,睡衣领口松松垮垮滑到肩头,带着点无奈的笑:“还不是想你了?你这丫头,离婚后把自己扎在公司里,三个月不回家一次,我再不来看看,怕是要认不出你了。”
“哪有那么夸张。”小景翻了个身,胳膊搭在小美腰上,“您不也一样?集团那摊事忙得脚不沾地,上个月董事会您都连续开了三天。”
小美拍开她的手,指尖点了点她的额头:“我是你妈,能跟你比?”话锋一转,语气沉了些,“说真的,你都三十多了,总一个人晃着像话吗?上次给你介绍的那个法务部总监,人家对你印象挺好的……”
“妈——”小景拖长了调子,往被子里钻了钻,“您怎么比小丽妈妈还爱操心?她是急着抱孙子,您跟着凑什么热闹?”
“我是急着你身边有个人疼你。”小美叹了口气,伸手抚了抚女儿的头发,“你离婚那两年,夜里哭的次数还少吗?”
小景喉咙发紧,把脸埋进枕头:“那都是老黄历了。”她岔开话题,“不说这个了,雪鹿公司的事您听说了?我们投资部谈了快俩月,对方咬死只接受注资,一提控股就翻脸。”
小美指尖在被面上轻轻敲着,沉吟道:“雪鹿的创始人是个硬脾气,当年从国企出来自己创业,最忌讳被人拿捏。你们光谈资金没用,得给人家留面子。”
“留面子?”小景坐起来,抓过床头的笔记本翻了两页,“我们都答应保留他们的核心团队了,还想怎么样?”
“笨丫头。”小美夺过笔记本扔到一边,“人家要的不是‘保留’,是尊重。下次谈判别带律师,你自己去,带两盒他们老家的云雾茶——我查过,雪鹿老板每年这时候都惦记这口。”
小景愣住了:“带茶?这有用吗?”
“试试就知道了。”小美躺下,拉过被子盖住两人,“当年我跟你爸抢城南那块地,对方老板油盐不进,最后我拎了坛他爹酿的米酒过去,聊了半宿家常就成了。做生意啊,有时候人情比合同管用。”
小景眨眨眼,忽然笑了:“妈,您这套路够深的。难怪小丽总说您是‘集团活字典’。”
“少贫嘴。”小美捏了捏她的脸,“赶紧睡,对了——”她忽然想起什么,“雪鹿老板闺女是不是现在接手雪鹿公司了?你要了解女孩最喜欢什么爱好,可以约她去海边游泳等等,拉近关系!
小景眼睛亮了:妈,您这脑子怎么长的?”
“跟你爸学的。”小美叹了口气,声音软了些,“他当年追我,就是靠这手‘润物细无声’。”
小景没接话,悄悄往妈妈身边靠了靠。月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照见小美眼角的细纹,忽然觉得,这冰丝睡衣的凉意里,藏着这么多年她没看懂的温柔。
“妈,”她轻声说,“明天开完会,一起吃午饭吧?”
小美笑了,拍了拍她的背:“好啊。”
夜色里,母女俩的呼吸渐渐同步,窗外的月光,比冰丝睡衣还凉,却也比任何时候都暖。
第二天上午的阳光格外温和,透过梧桐树叶洒在雪鹿家的小院里,落下斑驳的光影。小景带着佳丽、张蕾和邓婕站在门口,手里拎着包装雅致的茶叶礼盒,轻轻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位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正是雪鹿的父亲雪先生。他看到小景一行人,笑着侧身让开:“你就是时尚集团的小景总监吧?快进来。”
“雪叔叔好。”小景笑着递过茶叶,“听人说您爱喝这个,带了点过来,不成敬意。”她侧身介绍身后的人,“这是我们董事长助理佳丽,这两位是公关部的张蕾和邓婕。”
“快请坐。”雪先生招呼着,指着客厅里的沙发,“这是孩子妈,还有我儿子雪豹。”
雪鹿母亲笑着端来水果,雪豹则站起身,目光在几位穿着职业装的女士身上转了转——小景的藏青色包臀裙衬得身姿干练,张蕾和邓婕的套装也各有韵味,他忍不住笑着打趣:“看来集团里真是藏龙卧虎,连员工都这么精致。”
张蕾脸一红,连忙递上带来的伴手礼:“雪先生太客气了。”
雪先生在主位坐下,看着小景直截了当:“你们找我这退休老头,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怎么不直接找雪鹿谈?她现在是公司董事长,我说的话未必管用。”
“雪叔叔说笑了。”小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语气诚恳,“我们今天真的是来拜访您的。早就听说您当年白手起家,把小作坊做成了知名品牌,特别想来请教创业经验。”
雪先生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你这丫头,倒会说话。我那女儿性子随我,倔得很,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你们想控股雪鹿,怕是难喽。”
“其实我们也不是非要控股不可。”佳丽在一旁补充道,“集团是真心想合作,毕竟雪鹿的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