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各位不是说，不接受虚假的指控吗？”
“夸赞他人和指控又不是一种东西，奖赏一位值得奖赏的公民当然是好的，哪怕不对，也不会对好人有任何影响，这和若是失败就是诬赖的指控完全不同。”
“你们难道不知道这位先生要是真还有身份牌，还能活下去，有多少人会遭殃吗？”
“我知道。”
那警察蔑视地朝白无一抬起下巴，显然，他一点不相信白无一会给整个城市带来任何实质性转变：
“你，还有你的那些冒犯规则的同伴……这就是所有会遭殃的人了。城市已经按照规则与秩序运行了很久，这些年以来，从来没有那么大的混乱、殃及如此多不幸无辜者过。这一切都是你们引发的，我们很乐意看见这样的大恶人死去。”
真是可悲。
但白无一并不打算和这些可悲的家伙继续争论，他只是点点头，随后认认真真给贵族记了一笔——这是代表善的一笔，而且无法被证实为谎言，无论证词本身是虚是实，他必须在众人面前表现出记录的真实。
“还有我！贵族大人可给我了不少照顾呢！”
“我！我！我之前坐缆车的时候，被一个该死的市民跟踪了，那个时候还是贵族大人英明神武，直接一拳把那该死的家伙捶下车了呢！”
举报会一时之间变成了拍马屁会，那些倾向贵族的人滔滔不绝地吹嘘着贵族的“丰功伟绩”，吹的话越来越多、越来越荒唐不切实际，一些话甚至让一些良心未泯的警察都忍不住想要出来反驳……但很快被警察中几个领头的按下了，显然，他们也是吃惯了贵族的资源，在城市中属于高高在上的那些人。
而这一番吹嘘，换来的便是普通市民的沉默。他们的怀疑随着吹嘘越来越深，到现在，所有人几乎都笃定了这场闹剧不过是贵族又突发奇想搞出来的一场表演会。大家都只是静静看着台上众人尽情表演，对其浮夸表现发出冷冽的嘲笑。
而白无一也静静看着这一切。
“我想，结果已经很明显了吧。”
一名领头的警察冷冷说：
“贵族大人英明神武，你的所谓审判，不过是以下犯上的暴乱罢了……放心，你们对木台的做法早足以致死，这点小错不会再加大你们的惩罚。”
“我想可不一定。”
白无一眯起眼说着，随后，便看到了一道身影。
“我举报……”
这是一位普通的市民。
说是普通，倒也不完全，具体来说，他是一位之前曾生过病、去过医院的市民，因为得到了医院庇护的承诺，他的确可以说是被唆使着开了第一腔：
“贵族……之前的天桥挤缆车的时候，公然让他的手下把前面的人赶下去，好多人，都被他推着掉下天桥了，我也……被他们推下了天桥，差点就……”
“等等。”
刚刚还一言不发的警察立刻就站出来了个人，上下打量着这好不容易站出来的人问：
“你说你是被贵族大人推下了天桥？”
“是……”
“不，他说的是他被贵族的手下推下了天桥。”
就在那市民犹犹豫豫要答应的时候，关寒走出来，代替他截住了那一点难以察觉的语言陷阱：
“我想这件事恐怕给他带来了很大度痛苦，所以记忆才如此清晰，死死锚定在贵族这个词上吧。”
“……我可没问你。”
“实际上你是抢了我的活啊，报纸上都说了嘛，本来对举报者进行进一步询问，是我这个心理专家……哦不对，现在是缆道交通管理员以及酒吧老板该干的事，各位喜欢加个班，我也就让各位加了，总不能全部活都让各位干了吧？”
“……哼。”
审判的主动权到底是在白无一他们手中的。警察能影响的，无非是这次审判在大众心目中的公正性和效用，要是一味胡搅蛮缠，说不定会适得其反。
于是他们只能闭嘴，而趁着他们暂时退却，关寒笑眯眯地继续询问了：
“您还记得这件事发生在哪个天桥吗？”
“在……医院附近，我本来就是来这买万能药的……”
“一派胡言，你怎么可能在那种地方遇到贵族大人。”
有西装革履者出来反驳，而那人受到打压，便几乎是立刻退却了，还是关寒继续出来稳定着局势。
“不要怕，只要你说的是真的，自然会得到认可。”
关寒看着那出来反驳的家伙，双眼不笑地说：
“至于这位先生……你是之前我们交通管理中枢的线路记录员吧？”
“对啊，所以我才能笃定你说的一派胡言……难道你以为你是管理员，就能堵住我的嘴吗？”
那人拧了拧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