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对方一直戏耍着,划伤了后脑勺的我停滞在黑暗之中,听着那萦绕在耳边的“咩嘿,咩嘿嘿”的笑声,表情也逐渐变得狰狞起来。
是的,此时此刻我的怒火如同一堆被浇了滚油的熊熊烈火一般,瞬间被他那诡谲的行踪和一声声粘腻恶心的笑声点燃,而后脑勺那被划破的伤口所传来的细微却尖锐的刺痛,更像一种是对我的无情羞辱——真是够了,我堂堂黄之神神裔,神明信物戒律念珠的持有者,居然被这个瘦削得像是麻杆一样的羔子戏弄?!
这可真是……
真是……
真是,奇耻大辱……
“别想跑!你给我站住!”
我低吼着,如同决堤的洪水,循着那迅速远去的脚步声和空气中残留的本味狂追而去。
走廊的黑暗仿佛粘稠的液体,阻碍着我的步伐,但愤怒和追踪的决心让我爆发出与浑圆身躯不符的敏捷。
怪哉——越是追逐,我就越是觉得奇怪,这是怎么回事?那家伙明明是首次闯入才对,怎么却透露出一种对欧帕兹先生这木头打造的林中宅邸的布局异常熟悉的步调?
算了,不管了,这种事情回头再说,抓到这个该死的羔子才是现在的第一要务!
他左拐右绕,就像一道飘忽不定的黑色幽灵一样,利用转角、门框甚至低矮的壁龛作为掩护,几次都差点甩开我的锁定,这让我越发的急躁和愤怒,牙都要咬碎了!
旋即,为了能更好的定位他的行踪,我便运作体内的魔力,将手中的球形闪电再次凝聚起来。
金蓝色的电光蓬勃爆发,照亮了我前方的那一片区域,只是,此时此刻,怎么就不如彼时彼刻了呢——因为如今,不管我怎么向前穷追不舍,也只能捕捉到他一片衣角或一闪而过的犄角影子,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完全能照亮他的身影,明晰他的行踪。
可恶!难不成他刚才也是故意耍我的嘛?!
这让我更是生气,毛发和青筋猛地炸起,双腿猛地发力,继续向前穷追不舍。
追了一阵儿,我再次意识到一件事:他似乎在故意吊着我,时而加速消失,时而又故意弄出点声响,引诱我深入这黑暗的深渊之中,像是童话中那诱骗恶兽走入冥界的“提灯老者”。
最终,脚步声和那恶心的笑声,消失在走廊尽头一扇紧闭的木门前。
不错,就是这里!
四周并没有他的身影,所以毋庸置疑,这该死的羔子已经跑进了这个房间之中。
既然明白了他的去处,就绝对不能轻易地放过他,所以,我再次调动体内魔力,准备破门而入,但,突然……
“饶了我!饶了我!不,不要!不要!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求饶声逐渐提高音调,并在最后开出名为惨嚎的花束,绽放在门的彼岸。
那声音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恐惧,仿佛是看到了什么绝顶恐怖的东西一般。
尽管,这声音因为门板的阻隔有些模糊,但我绝不会听错——是玛尔库克!
我这才想了起来,汉克诺夫回来之后,先是把玛尔库克丢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之中,做完这些才来找我和欧帕兹先生讲述他刚刚在林子之中的遭遇。
而至于玛尔库克到底被他关押在了哪里,我当时也有问,他思考了一阵儿,才回答说是一个有着红色木门的房间。
而面前的这个房间的门,不偏不倚,正是红色的。
所以说……
糟了!那个该死的羔子莫不是要灭口吧?!
尽管我从不畏惧雷电,但这个念头就像是耳边的一记炸雷,让我内心中的不安更上一层楼。
只是就像是那不稳定的,只能以某种形态存在何其短暂的一段时间的化学成分一般,这份不安很快就变作了愤怒,冲垮了我的理智。
“混蛋!快开门!”
我再也顾不上什么动静大小、是否会破坏房屋,全身魔力如同决堤洪水般狂涌向双臂!
“雷王律令!!!”
狂暴的雷霆不再是鞭,不再是球,而是凝聚成一柄巨大无匹、缠绕着毁灭性电光的重锤!
我咆哮着,用尽全身力气,旋即将这柄由纯粹雷电构成的巨锤狠狠砸向那扇紧闭的房门!
(突然冒头的女装林永健:干嘛呐?!干嘛呢?!干嘛呢?!)
[↑因为黄之神的关系所以上面这句删除。]
“轰隆——!!!”
震耳欲聋的巨响就像是一双无形而有力的大手,在刹那间撕裂了面前如纱巾一般笼罩着的黑暗。
木屑、断裂的门框碎片如同炮弹般四散飞溅,在雷电掀起的气浪之中的作用下,它们剥落着,与门板之间藕断丝连着;受雷击破坏力的影响下,它们飞舞着,向未曾抵达过的前方冲击着;在雷电本身的热量的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