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们进入了楹火城之中,而令我意外的是,城门内外居然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城门之内的楹火城,与城门外那片荒凉、萧条的景象形成了鲜明对比——被修建得整齐的绿化带将地面有序地勾勒出大大小小的四方体;漆黑锃亮的柏油路上所经过的是一辆辆豪门贵胄家的车辆;具有艾赛克莱特当地风格的建筑如雨后春笋一般矗立在那些四方体的内部;大大小小的公共设施排列得错落有致,活像是那洁白的奶油蛋糕上用来点缀的彩色糖珠。
虽然这里说不上有多么的现代化,可是与那城门之外的世界相比,看起来至少也有那么几百年的差距。
我不禁打心里感叹着城门内外的巨大差别,但转而又轻轻叹气。
因为我啊,为那城门之外不知此处繁华之鼎盛,富丽之极致,而自己却只能过着说无比落后都不过分的生活的居民们感到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我心情复杂,而此时,希比却拉住了我的手。
“别愣着啦,罗娜小姐,上车啊!”
“啊?哦……不好意思,我被城门内的景色,惊呆了。”
我这才意识到,希比一进来就叫了一辆车,大概是觉得走路太慢,所以乘车直达西门那里会更方便吧。
“也没啥好吃惊的吧?你们金都国只会比这里还气派吧?”
早早就坐在车上的汉克诺夫打开车窗对我说道,而我耸耸肩,回应他说:“是啊,不过城门内外的反差着实是很大,你不觉得吗?”
说着,我也打开了车门,和他并排坐在一起。
“公主殿下的朋友居然来自金都国吗?还真是难得一见的稀客。”
司机听到了我们的谈话,转过头来对我说道。
这是一个中年大叔,不过令我感到意外的是他居然是在这个国家里非常稀有的羚羊兽人,也就是我的同族。
“哎呀,仔细看咱们居然还是同族,搞不好几千年前还是一家呢,哈哈哈哈……”
“真的说不定呢,克里希夫先生!”
“还真没准是呢,因为我家里祖上其实就有赛匹克国的血脉。”
也许是见到同族之后,警惕心有所放松,我居然毫不避讳地把我自己祖上有赛匹克国的血脉这件事告知给了他。
当然,若说我和他存在什么血亲,其实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尽管他的眼睛瞳孔形状看起来比较圆润,但仔细一瞧的话还是偏向于是方形。
这是我们黑之神神裔的独有特征,而我们这一族,除了那些娶进来的雌兽之外,通通都是神裔,也就都拥有着圆形的瞳孔。
所以我们绝对不可能有什么血亲关系,绝对,不可能。
“哦,真的吗?那或许我们之间还真的有什么血缘关系呢……哦,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克里希夫?海德恩,是这座楹火城的一份子。”
“嗯,您好啊,克里希夫先生,我的名字是罗娜,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哈哈哈,好的好的,罗娜小姐,不过关照的话是不可能的。”
令我没想到的是,他的一番话反而把我们之间的气氛拉到了一个很尴尬的境地之中。
喂,什么叫“关照的话是不可能的”?
虽然叫你“请多关照”只是一句客气的话,但是你突然来一句“关照的话是不可能的”岂不是非常没有礼貌?
“啊,这是为什么呢?”
虽然有点生气,但我还是不动声色地提问,而他则嘿嘿一笑,接着说:“还能为什么?不就是因为你们和公主殿下只是搭上了我的便车嘛,咱们可能也就这么一点缘分,你们一到了地方,那就得下车了,而我又怎么可能会多多关照你们呢?我倒是想,但那也不可能呐,哈哈哈,你说是不是啊,罗娜小姐?”
真是一点儿都不让兽觉得好笑的下等幽默,哪怕是谐音梗冷笑话比起这个来都像模像样的——我心想,但仍然赔笑说:“确实如此呢,想不到您还挺幽默的。”
“是吗?跟着我干事儿的那群伙计也那么说呢,哎呀呀,真不知道他们是像罗娜小姐你这样真心实意,还是为了图谋算计而故意捧我,算啦,不管啦,我开车有点快,麻烦系好安全带。”
“啊……好——”
这是开车吗我请问——我还没来得及听他的话系好安全带,余光能看到的风景就飞速变迁,紧接着整个身子都因为加速过快而扑倒在驾驶座的后面,随后一个坐急转,犄角就撞在了车窗玻璃上,并被那经过硬度特化的玻璃磨出了些许痕迹,就连脑袋也不可幸免地撞到了车窗的一角之上。
而这还不算完,我还没从左急转中反应过来,又是一个猝不及防的加速,让我的脸一整个又甩在了驾驶座的头枕背面——还好这头枕是软的,否则我非得破相不可。
与此同时,一种猛烈的反胃感也涌了上来,我难以忍受,于是拿出一个随身携带的垃圾袋往里面吐了进去,并趁呕吐物还没被这恐怖的车速甩飞出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