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在巷子中段的墙根处停下,勘查灯照到一枚嵌在墙缝里的黑色纤维。“和之前的涤纶纤维一致,但更粗,”&nbp;他用显微镜观察,“单纤维线密度&nbp;40dtex,可能来自嫌疑人的衣物内衬。”&nbp;墙面上还有处新鲜的擦痕,宽度约&nbp;10&nbp;厘米,高度&nbp;15&nbp;米,“像是搬运重物时蹭到的,黑色颜料残留和塑料袋一致。”
“你觉得嫌疑人是怎么把尸体运到地基坑的?”&nbp;小孙靠在围墙上歇脚,擦了擦额头的汗,“从仓库到地基坑得绕过大半个工地,白天人多,只能是晚上。”&nbp;小杨指着小巷尽头的工地后门“后门没锁,监控坏了,嫌疑人可能从这里进来,先把尸体藏在仓库,等深夜施工人员走了,再拖到地基坑埋了。”&nbp;他顿了顿,“周建明说昨天下午有穿连帽衫的男子问填土时间,说不定嫌疑人是在确认埋尸后会不会被很快覆盖,降低发现概率。”
小孙突然在巷子口的垃圾桶旁发现个破损的黑色布袋,和之前废料堆里的款式相似,但更破旧。“袋口有撕裂痕迹,和之前的布袋裂口形状一致,”&nbp;他翻开布袋内侧,“沾着黄泥和黑色塑料碎屑,纤维成分也相同,应该是同一个人用的。”&nbp;布袋底部有个模糊的印记,像是被水浸过的商标,但已经看不清字迹,“没法通过商标查来源,太常见了。”
两人回到工地中心时,技术人员已经把尸体装袋准备运回支队。小杨把提取的指纹卡片、纤维样本、烟蒂、铁锹头一一分类装盒,小孙则整理足迹拓印和照片。“指纹太模糊,只能提取到部分特征点,得支队技术科用专业软件修复后比对,”&nbp;小杨清点证物,“纤维样本送红外光谱分析,确定具体材质和来源;铁锹头的泥土成分和地基坑黄泥比对,还有那根头发的&nbp;dna,都得等结果。”
“最麻烦的是死者身份,”&nbp;小孙翻看着现场照片,“手表表盘没刻字,纽扣是普通夹克款,布袋和塑料袋都没标识,尸体高度腐烂也没法通过外貌辨认。”&nbp;他想起周建明说的&nbp;“塑料袋里有本书”,“得让技术人员仔细检查尸体包裹物,看看能不能找到那本书的残片,说不定能有线索。”
小杨突然想起什么,指着地基坑旁的手表表盘“指针停在&nbp;10&nbp;点&nbp;15&nbp;分,是上午还是晚上?如果是抛尸时损坏的,可能就是抛尸时间。但表盘没日历,没法确定日期,只能结合腐烂程度推测死亡时间在一周以上,和李军离开工地的时间(上周)有点重合。”
“但李军的身份还没核实,”&nbp;小孙补充,“周建明只有他的临时登记信息,没身份证号,得联系劳务公司查。如果鞋印是李军的,他又借了铁锹,嫌疑就大了;但如果是那个连帽衫男子的,就可能是外部人员作案。”
两人把证物交给支队技术科的同事时,夕阳已经西斜。技术科的小王接过证物箱“指纹修复、纤维分析、dna&nbp;检测至少得&nbp;24&nbp;小时,泥土成分比对快,明天早上能出结果。”&nbp;小杨叮嘱“重点看铁锹头的泥土是不是和地基坑一致,还有纤维能不能找到匹配的衣物类型。”
回到工地,李明正在和小王汇总情况。小杨把勘查记录递过去“扩大范围后找到更多&nbp;42&nbp;码鞋印、相同纤维和一把疑似抛尸工具的铁锹头,但都不是直接线索&nbp;——&nbp;鞋印没对应身份,纤维常见,铁锹没手柄没指纹。”&nbp;小孙补充“死者身份还是没法确定,没找到能证明身份的证件或独特标识,得等技术科结果和后续失踪人口比对。”
李明看着满满一页的勘查记录,指尖在&nbp;“李军”&nbp;和&nbp;“黑色连帽衫男子”&nbp;两个名字上划过“先查李军的真实身份和去向,同时扩大监控排查范围,找&nbp;10&nbp;月&nbp;1&nbp;日至&nbp;7&nbp;日进出工地后门的可疑人员。”&nbp;他抬头看向渐渐暗下来的工地,塔吊的影子在地面拉得很长,“虽然没直接线索,但至少缩小了嫌疑人范围,等技术科结果出来,就能进一步锁定方向。”
小杨和小孙站在警戒线外,看着工地渐渐安静下来,只有零星的施工灯还亮着。“这案子最棘手的就是没直接指向性,”&nbp;小孙叹了口气,“所有线索都得靠化验验证,死者身份更是卡住了。”&nbp;小杨点头,目光落在地基坑的方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