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除此之外，更多的，是感知到了与常理相悖的反常。
他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了解温婉。
这个女人嘴往哪儿噘，眼睛往哪儿瞟，他一眼便能揣度出对方的心思。
她不可能平白无故的煽情。
更不可能冒然轻率的对他讲‘要保护好自己’这样的警醒味十足的话。
前头插科打诨、装乖卖巧，在重新审视之下，更像是刻意而为之。
兜兜转转绕个大圈子，就为了在不引起他的怀疑下，重点突出‘保护自己’四个字。
尽管纪冷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他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温婉一定有事瞒着他。
细究起来。
或许，从她开始支支吾吾的解释‘埃文的动向’的时候就开始了？
又或者。
他也需要瞒着温婉，暗中调查一下温婉，看她最近遇见了什么人？
一些‘不可言说’的想法在纪冷明脑海中酝酿着。
在结束与温婉的通话后，青年果断的联系了大万。
大万是个搞情报工作的私家侦探。
曾替他查过冯楠的资料。
后来和魏震配合着一起‘收集极光财富客户名单’，在‘对付郑易平’一事上出过不小的力气。
自从处理完纪冷明提供的业务后，大万生活的相当有滋有味，辗转一个月下来，旅行了七个国家。
接到纪冷明电话时。
这位平日里其貌不扬的年轻人，一改往日形象，正戴墨镜、打耳钉、穿着一身宽松的国潮嘻哈服，在夜场的灯红酒绿下疯狂蹦迪。
“喂…喂…是纪老板啊！”
“我这儿吵，你先等我一会儿！”
纪冷明便听见手机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慢慢减弱，最后化作一片寂静。
等到了一块安静地方。
纪冷明尚未开口。
大万已热情的抢先道：“纪老板，是不是又有新业务啦？”
“上次咱们合作的很愉快，你是个人品相当不错的老板，我大万非常欣赏你。”
“若你手头有活，这回我给个友情价，可以给你打…9.99折。”
他怕纪冷明嫌弃优惠太少，连忙补充。
“别小瞧了9.99折，1万块能便宜10块钱呢。”
“至少给你省下了一碗馄饨面加荷包蛋。”
“怎么样？”
“有没有很心动？”
纪冷明：“……”
我心动你个麻花儿精！
青年是个实在人。
他忍不住建议了下：“大万先生，你不妨先了解下，我的新业务到底是什么，然后再决定干不干。”
大万不以为意。
此时他还不晓得自己即将接手的是什么业务。
他只知道，纪冷明是个不拖款项、出手大方、人品贼好的大客户。
在他身上薅一张业务单，足够半年潇洒快活的。
因此，打包票打的相当快。
“哎呀，纪老板，和你合作了一回，我算彻底信任你了！”
“我完全可以把话撂在这儿。”
“无论你让我干的活，有多么的艰难困苦，我大万都迎难而上！”
“咱们行走江湖的，最重要的就是诚信。”
“你可以质疑我大万的眼光，但不能怀疑我的职业素养！”
纪冷明见对方讲的信誓旦旦，听得相当开心。
这厮让他少废了多少唇舌啊！
男人笑眯眯。
“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尊重你的职业素养。”
“我呢，实话实说。”
“这回，需要你调查的对象是温婉。”
“我想知道温婉近一个月内，和哪些人联系过，接触过。”
“这些人又和温婉什么关系，双方有过什么纠葛。”
“内容务必详实。”
“依照你的业务水平，肯定没问题吧！”
大万听到‘温婉’这个名字时，顿时心生不祥的预感。
他忽略纪老板给他戴的高帽。
冷汗涔涔的询问：“你说的‘温婉’，不会是…温大小姐吧？”
纪冷明：“正是她。”
大万：“……”
妈的，装逼装过头了！
他相当后悔先前为什么那么嘴贱。
这位专业的搞情报工作的人员尴尬的摸了摸耳钉。
“我可以拒……”
他的‘绝’字还没说出口。
另一边的纪冷明：“哦，对了，大万同志，我打电话，通常有全程录音的习惯。”
“你曾说过，你们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诚信。”
“你也不希望信用破产，自己砸自己的饭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