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双方水师正在广袤无垠的大海上激战。
站在明军旗舰上观战的大明蓼国公张鹿安却突然感觉心脏部位有一种钻心的疼痛,片刻之间便令他大汗淋漓。
他的亲随张捡立刻就和贴身护卫林不群一起,将张鹿安给抬进船舱,正在船上的各级将领也都紧张地前来探望。
为了安抚军心,刚刚感觉情况好转的张鹿安,由张捡的扶着,走向了船头,镇定地向附近的明军将领们招手示意,只是他的身体很快便感到极度的乏力,不得不再次进入船舱内休息。
前来船舱中探望的王征和应廷吉对张鹿安的身体很是担心:
“大帅,是否感染了风寒?”
“不是,那是一种没来由、突然出现的特别揪心的痛,可是过一段时间又稍微好一些,只是感觉身体特别疲乏而已。”
“大帅估计是太累,这段时间到处奔波一直都没有闲着,还得多加休息为上。”
王征和应廷吉不忍再打搅张鹿安,叮嘱张捡和林不群负责照顾好张鹿安,便一起离去。
张鹿安在王征和应廷吉离开后,因为眼皮实在太重,还是在波涛汹涌之中不断颠簸的船舱中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中,张鹿安仿佛感觉有人在推他,睁开眼睛却看到了自己的胞兄张鹿鸣就坐在自己的船前,微笑着看着自己。
张鹿安奇怪的问道:
“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阵子了,看你太累了,没忍心打扰你。”
“你怎么来的?”
“被你的内心召唤而来。”
“内心召唤?”
张鹿安变得更加奇怪了,今日的胞兄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
“是啊,为兄看到你不顾一切地前来救援,也是开心,也很骄傲,鹿安你终究还是把我当成了亲兄弟啊。”
“我们俩是一母同胞,当然是亲兄弟……”
张鹿安说到这里,心中的疑团变得更大了,因为在他的记忆中,他的胞兄张鹿鸣是从来不会跟他说这样的话。
带着深深的怀疑,张鹿安直接从床上坐起,抽出床边的宝剑挥舞了两下,指着被宝剑逼得站起来的“张鹿鸣”,大声地质问道:
“你是何方妖孽?为何装作我的大哥?”
“鹿安,其实我就是你的大哥张鹿鸣啊……”
“不可能,我大哥现在应该在舟山城中,怎么会出现在我的船上?”
对面的张鹿鸣听完张鹿安的话,突然就变得悲伤起来,两道眼泪从眼眶中喷涌而出,悲戚地说道:
“为兄就是在舟山城中战死的……”
张鹿鸣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有大量的鲜血从张鹿鸣的脖颈处涌出,很快流满了脖子和前胸,湿润了他的衣裳。
“不!!”
张鹿安不甘心地悲愤大吼起来,“张鹿鸣”连忙摆手阻止道:
“鹿安,你不必悲伤,这一切或许就是为兄的命罢了。为兄如今现身,只是还有一件事情放不下,那就是两个儿子梦胜和梦喜如今都是在清人的手上,希望贤弟能够把你的两个侄子给解救出来,为兄就能死而瞑目了……”
“不……大哥,我不要你死……”
“鹿安,时辰到了,我该走了……”
“等会,大哥,你还没说两位侄子到底在何人的手上?再给我一些提示……”
张鹿安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一个大浪头打来,导致船体倾斜,随后在船长的丰富的操作经验之下,船体迅速摆正,就是那么一愣神的功夫,原本站立在不远处的“张鹿鸣”突然之间就消失不见了。
张鹿安急忙大喊道:
“大哥,大哥,你在哪里?”
没有人回应,不久却听到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少爷,醒醒,你又作噩梦了?别吓俺啊!你快把宝剑给收起来,来,乖,松手,快,松手,把宝剑给俺,咱别学人家曹阿瞒梦中杀人,割伤了自己可不得了哇。”
这个声音陪伴自己二十多年了,那是再熟悉不过。
张鹿安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果然看到“发小”兼亲随张捡出现在了眼前,张鹿安按照张捡的要求,松开了手中的宝剑,待张捡把宝剑给收入剑鞘,张鹿安终于镇定了下来,朝着站在一边的林不群问道:
“不群,你刚才有没有看到特别反常的现象?有没有别人来过?”
“大帅,我和张将军一直守护在你的身边,在你睡着后,所有的人都被挡出去了,没有别人再进来过。如果要说反常的举动,你刚才在梦中自己拔出宝剑,并在胸前挥舞,着实令人有些害怕……”
“哎,但愿只是梦境,千万不要是兄弟之间的心灵感应……”
想到这里,张鹿安再次问道: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少爷,你昨天睡了很长时间,现在大概已经是初三的四更天了。”
“什么?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