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么是你来了?”向杰母亲问,递给他一杯水。
“思筝有事,我就来了。”向杰随口答道。
向杰母亲扬了扬眉毛,“她没和你说吗?今天下午她过来看孩子的呀,刚走不到半小时。”
向杰的心沉了一下,“她来了?一个人吗?”
“是啊,一个人来的,坐了会儿,说有事就走了。”向杰母亲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补充道,“可能是去买东西了吧。”
回家的路上,向杰一边听着女儿叽叽喳喳讲幼儿园的事,一边在心里琢磨。龚思筝为什么骗他说要去老徐家?她到底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
晚饭后,安顿女儿睡下,向杰终于忍不住了。他走进客厅,龚思筝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剧,腿上放着一盒纸巾,显然被剧情感动得抹眼泪。
“思筝,我们需要谈谈。”向杰说。
龚思筝按下暂停键,转过头来。看到向杰严肃的表情,她愣了一下,“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向杰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双手交握,“那天在咖啡馆,和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谁?”
龚思筝眨了眨眼,似乎没反应过来,“哪天?”
“上周三,在旧时光咖啡馆。”向杰提醒道,“我看到你们了。那个男人是谁?”
龚思筝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混合着惊讶和某种向杰读不懂的情绪,“你看到了?那你为什么不过来打招呼?”
“我正要过去,你就看见我了。”向杰说,“然后你急匆匆地出来了。为什么?”
龚思筝深吸一口气,“老公,你是不是在想什么荒唐的事?”
“我还听到了电话里的男声。”向杰继续说,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好几次了。还有今天,你跟我说去老徐家,却去了妈那里,然后又不告诉我你去过了。这些都是为什么?”
龚思筝站起来,电视机屏幕的光在她脸上闪烁,“你在监视我?”
“我没有监视你!”向杰也站起来,“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我们结婚十年了,思筝,有什么不能直说的?那个人是谁?”
两人站在客厅中对峙,空气仿佛凝固了。忽然,龚思筝的表情变了,愤怒消退,一种近乎滑稽的神色浮现出来。
“天啊,”她用手捂住嘴,“你不会是以为我...”她突然笑起来,不是开心的笑,而是带着难以置信的意味,“老公,你真的...天啊...”
向杰困惑地看着妻子又笑又摇头的样子,“什么意思?”
龚思筝拿起手机,快速拨了个号,按下免提键。电话接通了,一个男声传来:“思筝?怎么了?”
向杰的心跳几乎停止。就是这个声音!
“老陈,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龚思筝说,声音里还带着未散尽的笑意,“能麻烦你现在来我家一趟吗?有点事需要你帮忙解释一下。”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现在?都快九点了。”
“求你了,很重要。”龚思筝看了向杰一眼,“关系到我的清白。”
向杰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老陈?哪个老陈?
半小时后,门铃响了。龚思筝去开门,向杰跟在后面。门口站着的人让向杰愣住了——正是咖啡馆那个男人,现在他看清了正脸,确实有些面熟。
“进来吧,老陈。”龚思筝说,“这是我丈夫向杰。向杰,这是陈明达,我的多年老友,之前你们见过的,开酒庄的那个。我们去年还在他的酒庄买过一批红酒,记得吗?”
记忆的迷雾突然散开。向杰想起来了——陈明达,龚思筝相处了许多年的男性朋友,去年他们公司年会用的红酒就是通过龚思筝从他那里订的。他们见过一面,当时陈明达穿着西装,与咖啡馆里的休闲装扮判若两人。
“所以...这一切...”向杰感到脸颊发烫。
“老陈的酒庄最近资金周转困难,我想私下里借钱帮他渡过难关,又怕你不同意。”龚思筝解释道,“那天在咖啡馆是和他签借款协议。电话里也是和他谈还款计划。今天去妈那里是为了拿我存在她那儿的私房钱。”
陈明达尴尬地摸摸后脑勺,“向先生,真的很抱歉造成误会。思筝说不想让你担心,所以才瞒着你。我下周就能收回一笔款,马上就把钱还上。”
向杰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掩面。羞愧感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他竟然怀疑龚思筝有不忠行为,怀疑了整整两周!
“那个...我先走了。”陈明达识趣地告辞。
门关上后,龚思筝在向杰面前蹲下,拉开他遮脸的手,“十年夫妻,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向杰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对不起,我...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那个背影那么熟悉,我又想不起来是谁,然后就...”
“吃醋了?”龚思筝挑眉。
“像个傻瓜一样吃醋了。”向杰承认。
龚思筝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其实我也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