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一个沉闷得令人窒息的午后,许兮若紧绷的神经,在又一次看到那串新号码发来的、充斥着龌龊暗示的信息后,彻底崩断了。那恶毒的字句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失控地将手机狠狠砸向墙壁,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然后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般软倒在地毯上,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瘦弱的肩膀剧烈地抽搐着,哭声里充满了濒临绝境的绝望。闺蜜安安冲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许兮若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手机碎裂在脚边,屏幕蛛网般裂开,她哭得浑身抽搐,像一株在疾风骤雨中彻底折断的芦苇。安安的心被狠狠揪紧,她蹲下身,用力抱住许兮若冰凉颤抖的身体。
“兮若,兮若!看着我!”安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强行将许兮若涣散的目光拉回现实,“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安安的声音哽咽了,带着不容置疑的痛楚,“必须去找他!必须让高槿之彻底解决那个疯子!这是他的孽债,他必须亲手斩断!”
许兮若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眼神空洞得像两口枯井,里面盛满了恐惧和绝望的灰烬。她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只是无力地、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像一个被抽走了所有生气的木偶。那是一种被逼到悬崖尽头,连挣扎的力气都已耗尽的绝望妥协。
两天后的傍晚,城市华灯初上。一家格调清冷、播放着低缓爵士乐的咖啡馆角落,气氛却凝滞得如同结了冰。许兮若坐在最里面的卡座,整个人缩在宽大的外套里,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嘴唇没有一点血色。安安紧挨着她坐,一只手始终牢牢地握着许兮若冰凉的手,像一道坚实的堤坝,试图为她挡住汹涌而来的恶意。她警惕而厌恶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尖针,牢牢钉在对面高槿之的脸上。
高槿之坐在她们对面,面前的咖啡一口未动,早已凉透。他眉头紧锁,英俊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深深的焦虑,手指无意识地反复摩挲着冰冷的杯壁,留下湿漉漉的痕迹。龚思筝那些神出鬼没、内容恶毒的短信截图,安安早已悉数转发给他,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坐立难安。
“高槿之,”安安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如刀,带着被压抑的愤怒,“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看看你把兮若逼成了什么样子!看看你招惹的那个疯子,是怎么一点一点要她的命的!” 她将手机屏幕猛地推到高槿之面前,上面是许兮若最近一次崩溃时拍下的照片——形销骨立,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被抽离,只剩下一个被恐惧掏空的躯壳。“这就是你要的结果?看着你曾经口口声声说爱的人,被你的‘孽缘’活活折磨死?!”
高槿之的目光触碰到那张照片,如同被滚油烫到,猛地瑟缩了一下。他痛苦地闭上眼,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像是在吞咽一枚巨大的、带血的苦果。再睁开时,眼底布满了血丝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沉重。
“我……”他的声音异常沙哑干涩,像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器,“我找过她,谈过,警告过……但那些信息和照片……”他无力地摇了摇头,脸上是深切的挫败,“安安,我真的……我不知道她能做到这种地步,像个……鬼魅一样。” 他放在桌上的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微微颤抖着。
“警告?”安安嗤笑一声,声音尖锐得几乎要划破咖啡馆里低沉的音乐,“你的警告如果有用,兮若还会是现在这样吗?高槿之,收起你那套没用的!今天你必须给我们一个明确的交代!一个能彻底解决掉龚思筝那个疯子的办法!否则……”安安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豁出去的决绝,“否则我就报警!我让所有人都看看,高槿之的出轨对象是个什么货色!是个躲在暗处、用最下作手段逼死人的疯子!我看你们高家丢不丢得起这个人!” “疯子”二字像淬毒的针,狠狠扎在高槿之的神经上,也让他瞬间意识到安安被逼到绝境的疯狂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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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许兮若猛地抬起头,声音微弱却带着惊恐,用力拉了拉安安的手臂,眼神里充满了哀求。报警?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