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们要做的!是烧毁鬼子的魔巢!砍下松本二郎的狗头!把他们加在我们身上、亲人身上的血债!十倍!百倍!讨回来!”
“把属于我们的黑土地!从这群豺狼手里!一寸!一寸!地!夺回来!”
“东北!永远属于中国人!!!”
“杀——!!!”
“夺回来——!!!”
“东北是中国的——!!!”
吼声彻底沸腾!如同压抑千年的火山轰然喷发!
劳工们赤红着眼睛,挥舞着能找到的一切!木棍、石头、甚至拳头!
战俘们举起了仅存的、锈迹斑斑的刺刀!
特战队员们枪口指天,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
吼声在山谷间激荡!汇聚成一股足以掀翻一切的钢铁洪流!一股不屈的、复仇的意志!直冲云霄!
段鹏站在巨石上,胸膛剧烈起伏,看着这被彻底点燃的怒潮,眼中也燃烧着火焰。
就在这时。
一个穿着破烂长衫、戴着断了腿眼镜、看起来像个教书先生的中年人,费力地从人群中挤出来。
他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一只手紧紧捂着腹部,似乎有伤,但眼神却异常明亮和急切。
他跌跌撞撞地冲到巨石下,仰头望着段鹏。
“段…段队长!”他的声音嘶哑,带着长途奔波的疲惫和极度的激动。
段鹏目光一凝,认出了这是从“黑狱”核心区救出来的几个特殊“犯人”之一,当时情况混乱,只知道身份敏感。
“我是‘穿山甲’!”
中年人声音带着哭腔,又带着一种献宝般的急迫,他颤抖着,用尽力气从破棉袄的夹层里,抠出一个比小拇指指甲盖还小、用油纸紧紧包裹的硬物。
他高高举起那小小的东西,仿佛举着千斤重担,声音因激动而劈叉:
“鬼子…鬼子在边境…修的要塞!最绝密的布防图…全…全在这里!胶卷!微缩胶卷!松本二郎…挖地三尺要找的…就是这个!交给…交给救国军!炸…炸了那些吃人的魔窟!”
微缩胶卷!
关东军要塞布防图!
如同一个无声的惊雷,在段鹏和所有核心队员耳边炸响!
段鹏瞳孔猛地收缩!一个箭步从石头上跃下!
他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穿山甲”,另一只手,无比郑重地接过了那枚还带着对方体温、浸着淡淡血痕的油纸小包!
入手,冰凉,沉重!
“穿山甲”看到胶卷被段鹏接住,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近乎虚脱的笑容,身体一软,晕了过去。
段鹏握紧那枚小小的胶卷,感觉它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松本二郎发疯的原因…找到了!
“铁棺”不惜一切也要抹杀他们的理由…也在这里!
这小小的胶卷,是钥匙!是能打开毁灭之门,也能打开胜利之门的钥匙!
他猛地抬头,望向东北方向,眼中燃烧的火焰更加炽烈!
松本二郎…你的死期…到了!
新京。关东军司令部。
气氛比冰窖更冷。
梅津美治郎面前那份关于“黑狱”彻底被毁、重要“物品”遗失的绝密报告,被他攥成了一团废纸!
他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墙上巨大的满洲地图。
地图上,代表救国军装甲集群的红色箭头已经逼近白城!触目惊心!
而代表后方混乱的黑色标记,更是像溃烂的脓疮,密密麻麻!
佳木斯黑狱炸了!牡丹江劳工营空了!松花江的“寒锋”沉了!现在…连帝国耗费无数心血、秘密构筑的边境要塞群布防图…也丢了!
段鹏!
段鹏!
又是这个段鹏!
“八嘎——!!!!”
梅津美治郎猛地爆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双手狠狠掀翻了沉重的红木办公桌!
桌上的文件、电话、精致的青瓷茶杯稀里哗啦砸在地上!粉碎!
茶水溅了一地!
“废物!蠢货!松本二郎!死一万次也不够!”
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在满地狼藉中咆哮,唾沫横飞,“他的‘铁棺’呢?!为什么还没把那只该死的支那老鼠碾死?!为什么?!”
作战室里,一众将官参谋噤若寒蝉,垂着头,大气不敢出。
一个情报参谋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声音发颤:“司令官阁下…‘铁棺’…已经启动…但…但段鹏极其狡猾…汇合点被放弃…他们…他们像水银泻地…消失在长白山里…‘铁棺’的第一次…扑空了…”
“扑空了?!”
梅津美治郎猛地转身,充血的眼睛死死盯住情报参谋,那眼神像是要吃人,“帝国耗费巨资打造的‘铁棺’!连一群残兵败将都抓不住?”
他胸口剧烈起伏,呼哧呼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