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山魈的声音像冰。
队员们的手指扣在了反坦克地雷的遥控起爆器上,冰冷而稳定。
狙击手“夜鹰”的枪口,稳稳套住了第一辆卡车驾驶室的位置。
十字准星在风雪中微微晃动,最终稳稳停在那个隐约晃动的、戴着军官帽的侧影上。
卡车队毫无察觉,一头扎进了“断崖”精心布置的死亡陷阱!
第一辆卡车的前轮,猛地碾过了埋设在路中央、被薄薄浮雪覆盖的反坦克雷感应板!
就是现在!
“起爆!”山魈低吼!
几乎同时!
夜鹰扣动了扳机!
噗——!
加装消音器的狙击枪发出轻微的闷响!
轰隆——!!!!
惊天动地的巨响!
第一辆卡车的车头下方,一团巨大的火球猛地腾起!
狂暴的冲击波瞬间将沉重的卡车掀得离地半米!然后狠狠砸下!扭曲变形!
车斗里的鬼子兵像下饺子一样被抛飞!惨叫着摔在冰冷的公路上!
“打!”
山魈怒吼!
哒哒哒哒哒——!
埋伏在两侧山坡的机枪和突击步枪同时开火!
狂暴的弹雨如同钢铁风暴,瞬间覆盖了后面被堵住道路、乱成一团的鬼子车队!
噗!
夜鹰的狙击镜里,一朵妖艳的血花在第二辆卡车副驾驶的挡风玻璃上炸开!那个戴着军官帽的脑袋瞬间消失!
精准狙杀指挥官!
“八嘎!埋伏!”
“下车!找掩体!”
“机枪!快!压制山坡!”
幸存的鬼子兵惊恐地跳下车,试图组织反击。
但失去了指挥,又被突如其来的伏击打懵,反击显得混乱而无力。
“断崖”的火力如同死神的镰刀,冷酷而高效地收割着!
为劳工营内的暴动,死死地扼住了鬼子援兵的咽喉!
劳工营内。
最大的工棚门口。
一个鬼子小队长带着几个兵,死死守住门口一挺架在沙袋上的九二式重机枪,疯狂扫射着试图冲击的暴动劳工!
子弹像泼水一样打出去!
冲在前面的几个劳工惨叫着倒在血泊里!
“妈的!狗日的机枪!”
一个满脸煤灰、头发花白的老劳工(王老锤)眼睛赤红,看着身边倒下的年轻后生,牙齿咬得咯咯响!
他手里死死攥着一柄从矿洞里带出来的、磨得锃亮的大铁锤!
这锤子,砸过矿石,砸过冻土,也砸过逃跑被抓回的劳工的腿!
现在,它要砸碎这吃人的牢笼!
“老锤叔!小心!”旁边有人惊呼。
机枪子弹扫过来,打得工棚木屑乱飞!
王老锤猛地扑倒在地,铁锤脱手甩出老远。
他挣扎着爬过去,捡起锤子。
机枪还在咆哮!压制得劳工们抬不起头!
段鹏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侧面冲了过来!手中的驳壳枪连续点射!
噗!噗!
两个副射手惨叫着栽倒!
但那个鬼子小队长反应极快,猛地压下机枪枪口,一串子弹就扫向段鹏!
段鹏一个狼狈的翻滚,躲到一堆矿石后面,子弹打得矿石火星乱溅!
鬼子小队长的注意力完全被段鹏吸引!
机会!
王老锤浑浊的老眼里爆发出骇人的光!
他像一头沉默的老牛,从侧面匍匐着,猛地窜起!用尽全身的力气!抡圆了那柄磨了半辈子的大铁锤!
“狗日的——!”
吼声带着积压了半辈子的血泪!
呜——!
铁锤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在鬼子小队长戴着钢盔的后脑勺上!
铛——!!!
一声令人牙酸的、混合着金属碎裂和骨头粉碎的闷响!
钢盔肉眼可见地凹陷下去!
鬼子小队长的脑袋像个烂西瓜一样爆开!红白之物喷溅了旁边机枪手一脸!
机枪瞬间哑火!
王老锤看都没看那恶心的尸体,扔掉沾满脑浆的铁锤,一把将那挺沉重的九二式重机枪从沙袋上拖了下来!
冰冷的钢铁触感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布满老茧和冻疮的手指,摸索着握住枪柄,扣住扳机!
旁边幸存的机枪手吓傻了,刚要举枪。
噗!噗!
段鹏的点射到了!精准爆头!
“老锤叔!带人!跟我冲南门!”段鹏大吼,从矿石堆后冲出。
王老锤没说话,布满皱纹的脸庞在硝烟和煤灰中如同岩石。
他猛地将那挺沉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