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黑体字标题上,声音激动得发颤:
“撤掉所有广告!立刻!马上!就用这个!《the Sleeping Lion Shatters Its s!(睡狮撕碎锁链!)》”
他抓起清样,指着配图——那是前线记者冒死传回的、库伦城头升起一面弹痕累累的战旗的传真照片:“加印!一百万份!不!两百万!我要让整个美国,不!整个西方世界,明天一睁眼就看到它!”
伦敦。唐宁街十号。厚重的橡木门紧闭。丘吉尔叼着雪茄,大肚皮顶着办公桌,听着收音机里传来的、经过翻译的铿锵宣言。他灰蓝色的眼睛眯着,肥厚的手指在铺开的世界地图上,沿着中蒙边境线,重重地划了一道。
“告诉华盛顿,”他喷出一口浓烟,声音低沉,“我们在远东的评估……需要彻底更新了。这只狮子……醒了。”
莫斯科。克里姆林宫红墙深处。厚厚的天鹅绒窗帘遮住了阳光。斯大林捏着烟斗,站在巨大的世界地图前,背对着送来密电的贝利亚。地图上,蒙古的位置,被用红笔画了一个刺眼的叉。
烟斗里的火星,在昏暗中明明灭灭。巨大的办公室,死寂无声。只有墙上古老的挂钟,发出单调的滴答声。那声音,像在倒计时。
绥远。一线天基地深处。小型庆功宴。没有喧嚣,只有低语。长条桌上铺着缴获的鬼子呢子桌布,摆着几盘简单的罐头肉、炒面,还有几瓶缴获的清酒。
楚天鸣端着半杯红酒,没喝。杯子里暗红的液体微微晃着,像凝固的血。他脸上没什么喜色,反而笼着一层挥之不去的凝重。蒙古是回来了,可东北呢?段鹏生死未卜,饿狼肃正像把刀悬在特战队头上……还有那个内鬼……
“司令,”总参谋长叶枫走过来,脸上带着一丝外界的狂热尚未褪去的红晕,压低声音,“广播效果超出预期!重庆那边……”
话没说完。一个副官脚步无声地穿过人群,径直走到楚天鸣身后,嘴唇几乎贴到他耳朵上,声音压得极低,却像根冰冷的针:
“司令。苏联特使……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彼得罗夫。现在就在三号会客厅。他说……只等您五分钟。”
楚天鸣端杯的手,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杯中红酒猛地一晃,荡起一圈涟漪。
灯光下,那暗红的酒液,晃得刺眼。
像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