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树藤穿透这些‘人参果’的额心。
鬼树定在原处。
……
这对赵福生来说是一种另类的理想结果——纸人张竟仅凭自己一人之力,将鬼树压制住。
她不知道纸人张能与鬼树达成多久的平衡,但此时她压力骤然一松,当即转身往孟婆等人所在生祠行去。
赵福生手中握着的刀、枪、剑、鞭同时施展,打破生祠与纸人张之间的牵系。
血线被一一斩断。
赵福生单手一捧,一卷散发着血光的鬼榜现世,被她握于掌心。
鬼碑化为一座虚幻的巍峨大山之影,笼罩在她头顶上方,她以乾坤笔虚空点出:六道现形,生祠断缘重续!
血字一写出,随即化为法则。
生祠之内透出血光,仿佛冥冥中有双大手,在匡扶歪斜破碎的生祠。
一座座生祠被扶稳,赵福生承受千钧重力,将所有生祠扛在肩头,将其拉出轮回之海的范围。
生祠内的孟婆等人缓缓苏醒。
“大人——”
万安县及帝京众人意识一回炉,便惊悚出声: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的意识停留在早前的时候:地面突然出现血池,正当众人诧异不解时,血池内的正中央处,突然浮现出一具扭曲、拼凑的鬼尸。
鬼尸仰天躺在血池之中,与赵福生正面相对。
而在鬼尸现世的一刹那,赵福生随即被其拉入轮回。
孟婆等人经历过金县鬼祸,第一时间便认出了孙绍殷身份。
虽说纸人张提着孙绍殷的鬼头出现,众人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可当孙绍殷轮回法则展开时,众人依旧无法脱身,被卷入其内。
孟婆只记得纸人张的身影出现在赵福生身体上方,她想要出手时,陷入了恶梦内。
她梦回到了几十年前,收到血书的那一夜。
那一夜中,相同的血书以不同的方式呈递到她手里,她受困于恶梦,心中煞气越深,几乎忘了自己在沉入恶梦之前想做的事,直到被赵福生以法则强行‘唤醒’。
一旦醒来,孟婆回想先前情景,心中不由大惊:
“大人,纸人张他——”
她话音一落,随即注意到周围的情景。
随着常老太复苏,那棵参天鬼树本来已经消失。
可此时鬼域内又重新出现了一棵鬼树,这棵鬼树不如先前的鬼树大,但此时却挂满了厉鬼。
孟婆话音一滞,赵福生道:
“他已经被拉入轮回。”
此时不是详细谈及这些事的时候,赵福生沉声道:
“我得想办法将其镇压——”
纸人张与轮回血池、鬼树之间形成彼此相互压制的微妙平衡,若是此时能将二者一并收服,对赵福生来说倒是一件天大好事。
众人闻听此言,俱都心中一喜。
余灵珠眼见众人平安无事,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事发之时,她本来想不顾一切逆转时空,让时间逆流到过去——但轮回法则重启后,她一瞬间失去了意识,竟被困在了当年的时光内。
对驭鬼者来说,收服厉鬼的那一刻才应该是心中梦魇。
偏偏余灵珠的轮回梦魇竟非驭鬼时,而是常老太死的时候。
她一直在经历常老太太的丧礼。
……
赵福生并不知道余灵珠心中想法,她想趁着纸人张未复苏,赶紧解决这心腹大患。
但她话音未落,怪象发生。
那些悬垂在鬼树之下的‘人影’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厉鬼的额头虽说被鬼树藤条洞穿,神情仍麻木阴冷,宛如假人,但在众人说话的功夫间,已经发生变异。
这些‘鬼伥’的面部肌肉开始扭动。
赵福生的脸色立时变得阴沉,作为封神榜的驭使者,她第一时间感应到了此地煞气的变化。
纸人张的力量比她想像的更强,此人也比她预想的苏醒得更快。
只见那些悬挂的鬼伥在片刻之间,肌肉扭曲,鼻梁、眉眼及嘴唇发生面部变化,在短短一个呼吸之间,全部变成了同一张面孔。
“臧雄武!”赵福生无声的叹了一句。
“臧雄武!”刘义真皱眉喝了一声。
……
这张面容正是五十多年前,臧氏旧祠鬼祸爆发的时候,众人看到的年少时的纸人张的样子。
“嘿嘿嘿。”
这些全部变了面容的鬼伥开始异口同声发出诡笑。
“哈哈哈。”
鬼伥群的反应已经逆反了鬼树法则。
赵福生心中暗自惋惜。
她的动作已经十分迅速,苏醒之后先动手送纸人张入‘轮回’,使他被困;后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