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泥点。

    慕苡晴看着他难得的手忙脚乱和那副跟泥土“搏斗”的认真模样，忍不住再次弯起了唇角。

    她走过去，轻声指点：“手要稳，力度要均匀……”

    封继琛依言调整，果然好了很多。

    他抬起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带着浅笑的脸庞，眼神炽热得几乎要将人灼伤。

    最终，他们合作完成了一个歪歪扭扭、算不上好看的小陶杯。

    封继琛却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捧着，让店员帮忙烧制。

    “以后，用这个喝水。”他看着那个丑丑的杯子，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满足。

    傍晚，封继琛开车带她到了海边一处僻静的山崖。

    这里视野极好，可以俯瞰整个海湾和逐渐亮起的城市灯火。

    夕阳将天空和海面染成一片瑰丽的橘红色，海鸥归巢的鸣叫声远远传来。

    封继琛从身后轻轻拥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在海风中显得有些低沉模糊：“苡晴……”

    “嗯？”

    “以后……我们经常这样出来，好不好？”他问得小心翼翼，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慕苡晴没有立刻回答。

    她看着天边那最后一抹绚烂的晚霞，感受着身后传来的、坚实而温暖的胸膛，心中五味杂陈。

    这一天，太美好，美好得像一个易碎的泡泡。

    她几乎要沉溺在这种被小心翼翼珍视着、如同普通情侣般相处的错觉里。

    她知道这背后依旧是他偏执的占有，知道回去后她依然是被囚禁的金丝雀。但这一刻，夕阳、海风、还有身后这个将她圈在怀中、收敛了所有利爪的男人，让她无法硬起心肠。

    她轻轻地，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封继琛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随即，更紧地拥住了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没有说话，但那剧烈的心跳声，透过薄薄的衣料，清晰地传递到她的背上，一声声，敲在她的心上。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璀璨的灯火如同散落的星辰，倒映在墨色的海面上。

    封继琛牵着她的手，走在返回停车场的安静小路上。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

    这一天，没有血腥，没有威胁，没有令人窒息的掌控。

    只有阳光、艺术、市井的烟火气、笨拙的手作、海边的夕阳和灯火……以及，身边这个将全部温柔倾注给她的男人。

    慕苡晴知道，心里的某些东西，就在这一天，悄然改变了。

    恨意与恐惧的壁垒依然存在，但它们之间，裂开了一道缝隙，有名为“心动”的藤蔓，正悄然探出头来，缠绕上那颗本已冰封的心。

    回去的车程，慕苡晴有些疲惫地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封继琛将车速放到最缓，时不时侧头看她安静的睡颜，眼神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浓得化不开的温柔与满足。

    这一天，是他精心编织的梦。

    而他，愿意用尽一切，将这个梦，变成他们共同的、永久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