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副王-季诗书的话，林萧先是眉头微皱，但随即，眼中便闪过了恍然。
这一切，应该都是为了“箱庭”的稳定性吧……
要知道，这个诞生了一批又一批的超凡者、半神的世界，只是支配者的养殖庭院。
所有的一切，都源自于祂。
生灵们的任务，便是在这座箱庭之中茁壮成长，凝结出全新的真法权柄。
初始之零-可能性之龙。
作为箱庭支配者的真神，祂无比强大，但也非常谨慎。
由于继承了“初始之零”的力量本质，这个世界的生命，都拥有着无限的可能性。
这个“可能性”，为祂源源不断地培育着全新的果实。
但也埋藏着无限的隐患，永远无法根绝……
哪怕已经斩断了生灵的神之阶梯——在这个世界中，临神者便是巅峰与尽头，生命无法跨越这最终的绝望之壁，基本不可能往上晋升。
但这位谨慎的支配者，仍然觉得不保险。
祂在忌惮…忌惮自己的力量。
这位真神，最清楚自身那“无限可能性”的恐怖之处。
哪怕最终只能抵达临神者，但一些性质特殊的真法权柄，仍可能破坏这座箱庭的运转。
所以，身为世界的支配者，祂洒下不可抗衡命运之力，培育出包括太清仙祖在内的许多命虫，作为庭院里的园丁。
目的，就是为了提前“修剪”掉那些潜力特殊的半神。
而“空间”，本身就代表着特殊……
像季诗书，仅仅是副王的他，便可在物质宇宙中穿行游荡。
而华亚的空之王座…
他凭借着自身的真法权柄，甚至能在世界外侧…那个悬挂着无数异能星键、半神王座神国所在的神秘星界任意探索。
要知道，外侧星界的边境，可是存在着“真实星空”。
两者之间，也许就隔着一道“膜”。
一道…名为“世界之壳”的膜。
只是王座半神，便能窥探到边界，那如果让其成长至临神者，岂不是真能逃脱这座箱庭。
对于“神”来说，这应该是绝对不允许的。
所以，还不如一刀切，从根源上…将未来所有的空间权柄按死，以免夜长梦多。
就如同季诗书所言…
这个世界中，作为一切空间类异化的基石，那最基础的“空”之粒子，本身就带有着缺陷。
或许，已经被阉割过了……它们从一开始就是残缺的。
那样，就断绝了所有的晋升可能。
理解后，林萧微微颔首，认真道：
“季先生，请放心…我只是稍微研究一下罢了。”
贪多嚼不烂。
以前，对于自己未来的王座权柄，林萧根本不打算融入什么不相关的粒子，
黑焰与月白，就是最适合构建他斩击王座的能量。
初次之外，都是不必要的。
冗杂，只会让纯度下降。
哪怕现在…通过吞噬异兽，林萧已经掌握了数百种异化了。
但…也只有某一种存在特殊的粒子，稍稍进入了他的考量范围……
“那便好…”听了林萧保证，季诗书眼神稍稍放缓。
随后，他话头一转，笑声道：
“不过，虽然我们说的那么绝对，但实际上，也有一种由‘空’延伸的异化，它意外地不受缺陷的影响。”
林萧眼神一凝，沉吟了半晌。
“你是指……‘空境’？”
源自华亚本土的秘境，半神异化-空境。
“没错…”空之副王点了点头，饶有兴致地说道：
“‘空境’虽然是空之粒子衍生异化，但它的主要效果，其实是在空间内部…开辟出全新的空间，就跟套娃一样。”
“这个方向的能力，本来就无法跨越真实星空，所以，‘空’之粒子的缺陷部分，反而对其影响不大。”
“而那位古华亚半神，直到破灭，却都没有成长至临神者…”季诗书理了理卷长刘海，唏嘘感叹道：“或许，这就是命吧？”
“……”林萧暗暗垂下了眼帘。
确实是命。
不过，倒不是因为那位古华亚半神天赋不行。
名为路空明的天骄，绝对有着攀上神下顶座的潜力。
只不过，在遥远过去，在路空明只是的君主时候…
实力已处于半神巅峰的月娥，于自灭时，直接斩断了他的临神者命途，将其锁死在王座半神的位格。
华亚空境秘境的体积大得不可思议，能媲美临神者的王座神国。
其原因，就是因为路空明在半神巅峰卡了无比悠久的岁月。
林萧暗暗叹了口气。
无论是月娥的自灭，还是路空明的命途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