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问问。”
周彦摇摇头,“我一辈子也画不成这样。”
画画,一向是周彦的短板。
之前他看徐克的分镜头画的很好看,非常羡慕,也尝试着练了练,后来发现自己实在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到现在,他的分镜还是跟张艺谋的分镜一样,一板一眼的,十分细致,但是美术性是丝毫没有的。
要说画画能力,他肯定要比同行其他人都要强,虽然艺术性没有,但是画分镜肯定是够用的。
刘振云笑呵呵地说道,“也算是有你不擅长的东西了。”
“我不擅长的东西多了,画画只是一方面。”
外界都夸他是全才,但事实上,他会的东西也就那么几样,只不过会的那几样做得挺不错,而且正好适用在电影拍摄上,让大家觉得他挺全能。
但事实上,他不会的东西太多了。
“去年燕京展出了一幅吴冠中的新画《红蜻蜓》,我去看了,十分受震撼。我感觉,吴先生的艺术造诣又上了一个层次。那幅画最让我印象深刻的反而不是立在枝头的那个红蜻蜓,而是里面的荷塘,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样画荷塘。”刘振云说道。
听刘振云说起荷塘,周彦就想到了吴冠中画的那些荷塘。
吴冠中非常喜欢荷塘,他的很多作品都跟荷塘有关,其中比较出名的有两幅,一幅是《残荷新柳》,另一幅是《荷塘》。
前者后来在网络上广为流传,因为那幅画乍看起来十分杂乱,像是小孩子的涂鸦,但是人们渐渐发现,残荷本来就是那样,可以说那幅画是十分写实的。
至于后面那幅,之所以出名主要是因为它卖的贵,直接卖出了一亿多香江币的价格,在吴冠中所有作品中,拍卖价格也是排在前几位的。
“那幅画还在展出么?要是有机会,回燕京我也要去看看。”余桦说。
“那就不知道了,应该不在了吧,就是一个画展,肯定不可能一直都在。”
“可惜。”
几人虽然都不是对美术有特别研究,但是吴冠中的这几幅画让他们兴趣很浓,他们就站在画前,聊着这几幅画,聊着吴道子。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忽然一个三十岁的青年男子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他神色紧张地看了眼墙上,拍了拍手,叽里咕噜说了几句。
刘振云好奇地凑近周彦身边,“这家伙嘀咕什么呢?”
“我也只听了个大概,说什么坏了坏了之类的话。”
“坏了?”其他几人也都一脸奇怪。
那青年男子看了眼周彦他们几个,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把周彦他们弄的摸不着头脑,不过大家也没有再纠结,继续聊着吴冠中。
大概又过了三四分钟,青年男子带着两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扛着梯子走了过来。
到了画前,青年男子指挥另外两人说道,“快把这几幅画给摘下来,放回去。”
两个年轻小伙子得令,把梯子摆好,然后上去摘画。
这一系列动作把周彦他们搞得更懵了,刘振云上去拉了那个青年,“什么情况啊这是,我们看得好好的,怎么就把画给撤了?”
青年男子连连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出现了一些失误,这些画今天本来不应该挂上去的,现在我们就撤下去。”
这青年努力说着普通话,虽然口音很重,但是能听得明白。
莫言好奇道,“为什么今天不应该挂?既然都挂上去了,不如先别摘了吧,让我们好好欣赏欣赏。”
“实在不好意思,几位先生。这几幅画原本是要等到过两天做活动的时候再挂出来的,现在因为工作人员的失误提前挂出来,会影响到后面活动的。”
青年的解释,周彦他们也听明白了。
对此,他们也表示理解。
余桦撇撇嘴,表示可惜,“我们刚看没一会儿呢,难得在香江看到吴先生的画。”
听到余桦这话,青年男子笑了起来,“香江很多地方都有吴先生的画,内地存世的吴先生画作,未必就要比香江多多少,特别是我们馆的藏品,我敢说内地没有一个馆有我们多。”
说这话的时候,青年男子十分自豪。看得出来,他应该没撒谎。
不过他既然这么说了,那这个馆里面肯定不止这几幅吴冠中的画了。
“先生,你们馆还有很多吴冠中先生的画?”
青年点头,“嗯,从前年开始,吴先生就开始给我们馆捐赠作品,你们看到的只是其中一部分。你们如果喜欢吴先生,两天后可以来我们馆,到时候吴先生也会来现场的。”
“吴先生也来?”
“嗯,有个作品展,吴先生也会到现场。”
“这么大的活动,你们馆竟然没有宣传?”周彦疑惑道。
美术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