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开口:“但怎么……这公道,是临安失陷后才能得来?”
老周原本有一份不错的家业,家里在城外有几十亩地,不算多,但每年的租子收起来就能抵过城内的房租,他还在城里有一家小店,卖些简单的饭菜,起早贪黑,日日不休,劳碌却充实。
但陈家看上了他家的铺子。
每一日都有人来闹事,生意不能做了,但老周硬气,他去告官了!
他想,这是天子脚下,你在哪儿都能不讲道理,但你不能在临安不讲道理!
他挨了十杖。
他没有证据。
陈家乃是大善之家。
老周又蹲了半个月的大牢,在牢里他失去了自己的门牙,被抬出来的时候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女儿扑在他的身上,她喊他:“爹爹!爹爹——不告了,咱们不告了!”
这是天下脚下啊!这是临安啊!
家里的铺子还是被卖了,家里要给他抓药,他咬着牙,咽着血,哆嗦着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铺子没了,租子还是只能付房租,他好以后,只能捡起在佃户那学来的编草编的手艺,日日早出晚归。
他活下来了,所以,他要看着陈家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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