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伯母，没死人。我用的是震撼弹，不致命，只有晕厥、失明跟失聪，还都是非永久性损伤。休息几天就能恢复个七七八八。”
“果真？”
老太太的声调猛然拔高。细听，里面还带着几分惊喜。要是没死人，那就好办了。死没死人差别极大。
顷刻间，王大卫在老太太心中的好感度一下子蹿升了好几楼那么高。
这小子也不是个热血上头就不管不顾的莽夫嘛！还挺有脑子的。小七叫他，他必须得来，可下手依然留有分寸。一看就是个晓事理、明是非的好孩子。而且，不杀人可比杀人难多了，是个有本事的。
好吧！一个人如果看另外一个人顺眼，那就越看越顺眼。
“绝对真。曹伯母若不信，可以派个人去瞧瞧。”
有道理，是得派个人，免得有人说本宫偏颇。只是，这个人选嘛......
“张茂则，你亲自走一趟。”
张茂则向前跨出一步，躬身领命，快步走下台阶。
王大卫双腿发力，阿黄平移，让出道路。
二人一个马上，一个马下，交错的瞬间，彼此对视。
王大卫不由得一皱眉。这人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呢？不应该啊！我总共就见过仨宦官：李宪、童贯、王中正。也没见过第四个啊！瞧他这身工作服，明显还是个高管，我要见过应该能记着啊！
不怪王大卫困惑，这的确是两人第一次见面。不过，张茂则有个侄子，长得跟他很像，叫张长生。
张茂则走到宫门口，跟堵在外面的军卒简单交涉了几句，立即就带走了一大半人。听说袍泽都没死，只是晕厥，他们赶紧去抢救。
接近着，惊叫和哀嚎之声逐渐响起。
震撼弹附带失明和失聪效果，那些晕厥的士兵被人叫醒，忽然发现自己瞎了、聋了，都很害怕，大呼小叫实乃正常生理反应。
不过这声音传进庆寿宫，却格外悦耳。毕竟只有活人才能叫嘛！
大约一刻钟后，张茂则又出现在宫门口，手提下摆，一路飞奔，回到丹陛之上，大声禀告：“启禀娘娘，王大卫所言属实，奴婢并未发现一人死亡。”
当然没人死啦！就算有，那也是半个月后的事儿。今晚，绝无可能。这庆寿宫大总管，可不是谁都能干的。
“万幸啊！”曹太皇太后发出一声感叹，顺手，给张茂则的调查报告盖了个章，而后道：“王大卫，今日实属侥幸，你日后切不可鲁莽行事，知道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晚辈多谢伯母教诲，必谨记于心，一日不敢忘。”
“好了。小七，去吧！”
“唉！”曹七应了一声，跳着迈出两步，忽然转回身，给曹老太太一个大大的拥抱，还亲了一口，这才又转回去，走下台阶。
“唉！这丫头。张茂则，再辛苦你一趟，送送他们。”
广场上，王大卫看见曹七朝自己走过来，于是下了马。
阿黄嘶鸣：我还蒙着眼，堵着耳朵呢！你下去了，我怎么办？
王大卫赶紧帮阿黄撤去眼罩和耳塞。
阿黄睁眼一看，曹七。吓得它一扭身，藏在了王大卫身后。
曹七见状，握紧拳头，朝阿黄挥了两下，而后又看向王大卫，激动得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王大卫倒是想问几个问题。就比如，你为啥喊“救命”？你到底喊没喊？我要不要去看医生？但眼下好像不是合适的时机。
正好张茂则到了。
“请两位随杂家来。”
于是，张茂则打头，后排，王大卫居中，曹七在左，阿黄在右，保持队形，一起朝宫门走去。
有张茂则刷脸，一路畅通无阻。
那些大兵尽管生气，但也没人敢动手。其实，他们现在更主要的情绪是担心，不知道自己将要承受怎样的责罚。今天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可他们也很冤呐！就没见过这种武器。根本近不了身。还那么多，不要钱似的往外扔。
王大卫：我呸！什么叫不要钱？你知道震撼弹多贵吗？这玩意比手雷能贵出一个数量级。就这一会儿功夫，我足足扔出去两根千年老山参。不能想，肉疼。
顺顺当当走到东华门。
东华门也倒了，跟庆寿宫的宫门一样。c4是个好东西，有个缝儿就能塞进去，劲儿还贼大。曹七跟曹老太太在西厢房谈心时听到的那一声，就是王大卫用c4炸倒东华门发出来的。
眼见就要出去了，张茂则却停下脚步，回身朝王大卫一拱手：“王公子，杂家有两个不情之请，还望您能答应。”
话虽客气，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王大卫没挑理，他也觉得今天自己不占理，于是客气地回应：“您说，只要我能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