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气息，更是衰败到了极点。
可以说，在跟楚浩的这一战中，两人受伤太严重了。
此时，天苍老人看向楚浩，眼神中充满了惊骇。
他不相信楚浩真是天幽州的一个普通青年。
他怀疑楚浩是一个万年老怪物。
“你到底是什么老怪物？”
“你是什么大能者转世？还是你在妖塔之内被什么上古邪灵夺舍了？”
天苍老人看向楚浩，怒吼不已。
他实在是难以接受，他竟然会败给一个青年。
其实不仅他，在场的各方势力高手也是开始怀疑了。
他们也觉得楚浩的身份肯定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
当然，他们并不觉得楚浩是什么万年老怪物。
他们觉得楚浩说不定是其他大州来历练的妖孽天才？
楚浩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收回了天欲枪。
这把刚刚才以“人道”之力，破“天地”之法的绝世神枪，此刻枪身之上梦幻般的七彩琉璃神光，渐渐内敛。
楚浩的呼吸依旧平稳。
脸色依旧淡然。
仿佛刚刚那场惊天大战，对于他而言，并不算什么。
他那双淡漠的眸子缓缓垂下，仿佛高高在上的神明，俯瞰着坠落在尘埃里的两只蝼蚁。
他的眼中没有任何战胜强敌后的喜悦与激动。
只有一种即将完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的……平静。
他缓缓地抬起了手中的天欲枪。
枪尖遥遥的对准了下方的天苍老人和噬灵道人。
杀意，无声弥漫。
“不用问那么多，上路吧。”
楚浩一脸的漠然，淡淡道。
“不……不要……不要杀我！”
一道充满了无尽恐惧与颤抖的尖叫声从下方的废墟之中，响了起来。
是噬灵道人！
这个，曾经以吞噬他人灵魂为乐，视众生为食粮的绝世魔头，在真正面对，那冰冷刺骨的死亡之时。
他，怕了！
他，彻底的崩溃了！
他那张干尸般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丝毫的阴狠与歹毒，只剩下了浓郁的……求生欲。
他挣扎着用那双早已断裂的手臂，支撑起残破的上半身，对着天空中的楚浩，拼命磕头。
磕头如捣蒜！
每一下都将地面砸出一个深深的凹坑。
“前辈饶命啊！前辈饶命啊！”
“是我有眼无珠，是我利欲熏心，是我冒犯了前辈的天威！”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前辈看在我修行不易的份上，把我当一个屁，给放了吧！”
“我愿意献出我所有的收藏，我愿意将我数千年吞噬炼化的神魂本源，全部献给前辈，只求前辈能饶我一条狗命！我愿为前辈做牛做马，永世为奴，绝无二心啊！”
噬灵道人那凄惨的哀嚎，卑微的乞求，哪还有半分通天境大能的威严与风骨？
简直比凡俗间最卑贱的乞丐还要不堪。
此时，他是真的怕了。
他没想到他跟他大哥联手，竟然都奈何不了这个青年。
这青年完全就不是一个正常人。
“我靠！”
四周各方势力高手看到这一幕，全都一阵感慨。
噬灵道人曾经是何等的嚣张跋扈？
但是现在呢？
却如此的卑微？
实在是不可思议。
众人看向楚浩，脸上都露出感慨。
这青年的压迫感太强了。
“老祖……”
玄天机神情呆滞，一脸的茫然。
老祖竟然跪地求饶了？
这……
噬灵道人也觉得无比丢人。
但是只要活命，尊严算什么？
天苍老人也挣扎着从深坑中爬了起来。
他的脸上写满了茫然与……崩溃。
他是天苍老人。
他修的是无情天道。
他信奉的是天意如刀，秩序至上。
可今日，他所信奉的一切，他所引以为傲的一切，都被那个青年用一杆枪，给无情地……捅破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
那双曾经如同万古青天般淡漠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了信仰崩塌后的……空洞与死灰。
“我的天道……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我的秩序……竟然，如此脆弱……”
特别是当他看到自己的三弟，此刻正像一条狗一样，摇尾乞怜时，他那颗破碎的道心终于被最后一根稻草，给彻底压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