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竟也有糊涂的时候!
海宝儿瞳孔微缩。他从未想过,看似风光的谋士,竟也是被命运胁迫的可怜人。“所以,你帮武承涣构陷我,是为了铲除祭天大典的阻碍?!”
崔伯渊惨笑:“何止是你?太子、二皇子、四皇子,甚至九皇子,但凡挡了武承涣的路,都是目标……”他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眼神中闪过惊恐。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快说!”海宝儿抓住他的肩膀。
就在这时,玄狱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崔伯渊猛地推开海宝儿,从袖中掏出一枚毒丸。海宝儿伸手去夺,却慢了一步——
崔伯渊将毒丸咬碎的瞬间,嘴角溢出黑血,他死死攥住海宝儿的衣袖,气若游丝:“告诉你也无妨……你要……小心……”
“崔伯渊!”海宝儿摇晃着他的身体,却只摸到一手冰凉。
远处乍地传来江鞘的呼喝,他望着崔伯渊睁大的双眼,心中警铃大作。这个将死之人最后的提醒,究竟所指何事?!
当江鞘带着典签卫赶到时,只看到海宝儿攥着崔伯渊的手腕,神色凝重。
“二弟,怎么回事?”江鞘皱眉,问:“他说了什么?!”
“他服毒自尽了。”海宝儿松开手,看着崔伯渊渐渐失去生机的脸,“但他死前说,让我小心……”
江鞘盯着崔伯渊青紫的唇色,赶忙上前一步,扯下死者袖口暗纹布条,“这是死士惯用‘见血封喉’,能让崔伯渊心甘情愿咬毒,背后必定隐藏着惊天阴谋……”
“死士?!”海宝儿的瞳孔瞬间收缩。身旁这位兄长,江湖人称“单刃剑”,素以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闻名。多年来他周旋于庙堂与江湖之间,早已熟稔和洞悉权贵的行事风格及不少秘辛。
此刻从他口中吐出“死士”二字,无疑意味着从他角度来看,这场风波背后,还隐藏着远比想象中更复杂的权力博弈和政治斗争。
“怎么了二弟,有什么不对?!”似乎看出了义弟的困惑,江鞘忍不住发问。
海宝儿垂眸思忖片刻,避过兄长的追问,转而目光灼灼地反问道:“大哥此番亲至玄狱,可是为我而来?典签卫近日可有什么突破性的发现?!”
江鞘神色骤然凝重,从腰间解下一个用油纸层层包裹的物件。随着油纸缓缓展开,数十片刻满字迹的木牍整齐排列其中,“这是太子殿下亲签、经六部核验的出城‘过所’存根。”他指着木牍上的官印,语气愈发沉肃,“我们逐字比对后,发现了几处不合常理的蹊跷之处……”
其他暂且不表,先说京城戒严期间,城门封禁,寻常百姓的出行自由自然被严苛限制。可世事总有例外,若遇特殊事由,仍可通过层层奏请,向朝廷申请特别通行许可。
而这种特别通行许可,便被称为“过所”。这些申请无不需经多道审核关卡,提交详实证明文书,由礼部、刑部、兵部等衙门联合核验。唯有真正关乎民生、合乎情理的紧急事务,方能冲破森严壁垒,获得官方签发的通行凭证,在戒严的城郭间开辟出一条特殊通道。
顺带一提,海宝儿持有武皇御赐的金牌,出入自然不受任何限制。
海宝儿凑近细看。倏然间,他的目光突然锁定在一行字迹上——木牍明确标注着竟陵李氏获准出城人数应为一百三十九人,可实际登记的数字,却赫然写着一百三十五人。这个细微的差额,瞬间引起了他的警惕。
“这是昨日的出城记录。”江鞘的声音带着冰碴,“我们仔细调查了未出城的四人,居然全部病亡。另外,昨日负责查验的城门校尉,今早也被发现暴毙于家中。”
这么离奇的么?!
海宝儿眉心紧蹙,“死者身份可都一一核验过了?”
江鞘点了点头,沉声应道:“已全部核查完毕,身份信息均无破绽。但这些人偏偏在这个敏感时刻先后暴毙,其中蹊跷之处,实在令人费解。正因如此,我才专程来找你商议。”
海宝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木牍边缘,节奏由缓至急。突然,他的指尖猛地顿住,“不好!大哥,持我令牌,速去拦截李氏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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