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细节尽数落入海宝儿眼底,他心中已然有了判断——这哪里是什么醉酒的外商,分明是刻意伪装的江湖高手!
反观武承零,眼底翻涌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又藏着几分暗潮,好像终于等到了期待已久的好戏开场。她轻声笑道:“来得正好,这场‘醉酒戏码’,倒比说书先生讲的段子还要精彩几分。”
“哦?你也看出来了?”海宝儿闻言,稍稍侧过头,压低声音问道。
武承零捏起青瓷碟中的一粒花生米,指尖轻轻一弹,那几粒金黄的米粒便轻巧地落入口中,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本公主好歹在江湖中摸爬滚打了数年,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她压低声音,袖口不经意间扫过海宝儿的手背,似在提醒:“你且留意他们腰间的暗袋,形状规整挺括,显然是藏着硬物,绝非寻常之物。”
海宝儿眸光微敛,借着倒酒的动作,不动声色地将两人的酒杯往内侧又挪了寸许,免得被波及。
此时,那几个状似醉醺醺的外商已跌撞至邻桌,其中一人脚步踉跄,不小心撞翻了桌上的酒壶,酒水泼溅在旁座老者的狐裘上。
那老者本已面露愠色,似要发作,却在触及对方猩红的醉眼时,神色骤然一变,瞬间噤声,反而颤巍巍地摸出一锭银子,低声赔罪。
“不对劲……”海宝儿喉间微动,声音压得极低,“那老者我认得,是前户部员外郎李大人,他平日里最是倨傲,从不轻易服软,今日竟这般……”
话音未落,二楼雅间的雕花木门突然洞开,丁隐君的身影,赫然出现在垂着锦帘的门槛处。
不知何时,她已换下了先前的素色衣衫,换上了一袭茜色织锦襦裙,裙身上绣着繁复的缠枝莲纹,金线勾勒其间,显得华贵而精致。腰间软剑的轮廓在裙摆下若隐若现,为这柔美装束添上了一抹凌厉锋芒。
楼下的喧嚣与混乱,于她而言就如同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她从容不迫地拾级而下,茜色裙裾扫过雕花栏杆,留下一道缥缈而令人捉摸不透的倩影,周遭的混乱似乎都与她无关,唯有心中既定的方向,牵引着她迈向未知的深处。
楼下的外商们见丁隐君出现,瞬间安静下来,为首的络腮胡汉子抹了把嘴角的酒渍,用一口蹩脚的官话高声喊道:“老板娘!再上十坛女儿红!”他抬脚踹翻身旁长凳的刹那,海宝儿清楚地看见他靴底沾着的暗红泥土——那土质粗糙,还混着些许腐叶,与城郊乱葬岗的土质如出一辙!
武承零见时机成熟,娇笑出声,抓起桌上的酒壶晃了晃,朝着那络腮胡汉子高声喊道:“这位爷好兴致!既然如此,不如与我们拼个酒?”说完,她扬手甩出两粒花生米,力道精准,恰好打灭了桌旁的两盏烛火。
大堂内顿时陷入明暗交错的阴影之中,光线骤暗,气氛也随之变得紧张起来。
外商们的身影在摇曳的光影中扭曲变形,海宝儿敏锐地捕捉到他们交换的眼神,那眼神中没有半分醉意,反而满是警惕与默契,分明是某种约定好的暗号!
“小心!”海宝儿心中警铃大作,猛地拽住武承零的手腕,带着她向后仰倒。几乎就在同时,三支淬着幽蓝毒液的透骨钉擦着武承零的发髻飞过,“笃”的一声,深深没入身后的木柱中,钉头渗出的毒液,瞬间将木柱染成了黑色。
“找死!”
“兄弟们,行动!”
喧闹的酒楼瞬间化作凶险的修罗场,外商们不再伪装,迅速扯下脸上的假胡髯,又从怀中取出黑色面巾,飞快地套在脖颈上,拉至口鼻处,动作快得让人来不及看清他们的面容。
随后,为首的蒙面人倏然抽出袖中短刀,刀锋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锐响,他高声喝道:“所有人都不许动!陛下龙御归天只在旦夕,如今城门早已戒严,宿卫军已然倾巢而出,戍卫城垣!尔等既无通行符节,亦无护驾仪仗——即刻将身上财物悉数奉上,莫要自寻死路!”他语尾陡然拔高,凛冽的杀意裹挟着压迫感,砸向在场众人。
这究竟是单纯的抢劫,还是另有图谋的杀人越货?
食客们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四处奔逃,瓷器碎裂声、桌椅翻倒声与惊恐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乱作一团。
海宝儿依旧镇定自若,趁乱掣出袖中藏着的飞镖,手腕微动,两道寒光闪过,毫无征兆地了结了两名正要上前掳人的蒙面人。
“这位公子好俊的功夫!”为首的蒙面人见状,非但不惧,反而倚在栏杆上轻笑起来,话音未落,袖中又甩出十数枚钢钉,直取海宝儿周身大穴,招招狠辣。
海宝儿反应极快,顺势将身前的八仙桌掀翻,厚实的木桌瞬间挡在了武承零身前,隔绝了钢钉的攻势。紧接着,他趁机欺身上前,手中的鱼鳞宝匕终于出鞘,直逼那络腮胡汉子的咽喉,却在匕首即将触及对方衣领时,瞳孔骤然紧缩——那人内衬衣衫上绣着的,赫然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云纹图腾,纹路繁复,透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