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资历方面你比杨嗣业老爷子都老。”

    “那我们就未必能活到这个时候了。”王谦说道：“战场凶险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两个的本事当个校尉还凑合，真当了领军将军，未必能活到现在。”

    “这几次看军报都看的我俩冷汗直冒。”赵云毅接过话：“那次北疆之战，你带着三千人就敢往敌人堆里冲，这要是换成我，估计死了八百回了，这得有大气运的人才能活着回来，我和王谦可没有这大气运。”

    “那坚持到现在，至少也能够封爵了。”路朝歌还是挺替两个人可惜的：“怎么也得是个侯爵吧！”

    “爵位的事，我可不惦记。”赵云毅说道：“现在这样就挺好，要什么有什么，这不比那些躺在英烈园里的兄弟们强多了？”

    “这不后悔啊？”路朝歌问道：“那可是世袭罔替的爵位，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是啊！梦寐以求啊！”王谦叹了口气：“咱们当年梦寐以求的是什么？不就是活下来，能好好活着吗？”

    “现在，我们不都好好活着呢吗？”王谦继续说道：“知足了，不能奢求太多了，人这一辈子，福禄那都是有数的，没那个命可扛不住那些泼天富贵。”

    当年的那些人，谁也不会想到能有今天，他们跟着李朝宗，跟着路朝歌不过就是为了能有口饭吃，能好好的活着，用自己的命去换一个活下去的机会，中途离开军队，这些人会后悔吗？

    他们真不后悔。

    当年的凉州军，有一个算一个，就没有一个人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他们想的都是如何让更多的人过的更好，让个更多的人过的更好的同时，自己也能过的好一些。

    他们做到了，而且当时的凉州军日益壮大，已经绝对算得上是后继有人了，他们这些人知道自己的时代结束了，可以回家过自己想要的日子了。

    然后，他们退了。

    离开了军营回到了家，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凉州战兵一路高歌猛进，从凉州一地变成了天下致锐，从凉州变成了大明，李朝宗从当初的通缉犯，变成了这天下的天子，而路朝歌则从当年的少将军，变成了统领百万大军的领军大将军。

    很多人都变了，很多事也都变了，可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战兵的初心，他们为天下而战，为天下百姓而战，他们绝对不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他们是那支敢为天下先的大明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