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顺闻言,微微蹙眉沉思片刻,随即说道:“那便到黄河的尽头去吧,那里靠近大海。到时候我们可以在海边建造一些简陋的房屋,让他们挨过这个漫长的冬日。
待到春暖花开之时,我们便立刻用海船将他们运送过去。这样一来,他们想要反悔估计也已经没有办法了,只能乖乖地跟着我们去雍奴。
而且,一旦到了雍奴那片陌生的土地,他们适应了那里的生活,应该就不会再想着回来了。”
然而,她心中也清楚,冬天走船本就困难重重,运河结冰难行,海船也鲜少在这个季节出海,靠步行更是艰难无比。
但武顺并非愚笨之人,她给出的这个方案已是她能想到的最佳之策。
只要能够熬过这个冬天,待到春暖花开,那些人想要反悔也已然为时晚矣,只能无奈地跟随着众人前往雍奴,开始他们新的生活。
雍奴的生活环境,那清新宜人的空气、肥沃广袤的土地,以及那悠然自得的生活节奏,绝非此处所能相提并论。
那里不仅有广阔的土地可以耕作,而且税收相对低廉,让百姓们得以在辛勤耕耘之余,仍能保持一份从容与安宁。
即便是平日里农闲之时,也有着诸多可以营生的机会,无论是手工艺还是商贸往来,都比在这繁华却竞争激烈的雒阳城中多了无数可能。
“姐姐,你这个办法确实可行,但我们必须争分夺秒,刻不容缓。我深知,江南的那些世家大族估计也快要有所行动了。”武媚娘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
房家在江南的威望与威慑力,终究还是有所欠缺,那些根深蒂固的世家大族,未必会给房家几分薄面,更别提主动配合了。
“房大哥那边已经悄然展开了行动,他的智慧与魄力,定能迅速赢得百姓们的支持与信赖。待到时机成熟,说不定能汇聚起一股强大的力量,浩浩荡荡地北上,为雍奴带来新生。”武媚娘的话语中充满了期待。
就在这时,喷嚏声突然响起。
只见房遗直,这位曾经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如今已瘦得皮包骨,脸色苍白,神情无比阴沉地环顾着四周。他的眼中,既有对现状的无奈与愤怒,也有对未来的坚定与执着。
“赈灾的效果,为何还是如此不尽人意?”房遗直心中暗自思量。
他原本以为,凭借自己的能力与决心,赈灾一事定能水到渠成,却不曾想,这里的世家大族竟从中作梗,设置重重障碍。
那些原本应该送到灾民手中的粮食,大部分却落入了世家的私囊之中。
这种令人愤慨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很久很久。
许多百姓,为了生计,不得不委身于世家门下,却只能拿着那本该用于赈灾的粮食,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这一幕幕触目惊心的场景,让房遗直的心如刀割,也更加坚定了他要改变这一切的决心。
这件事,房遗直其实早就已经心知肚明,然而,他却束手无策,没有丝毫的办法去妥善处理。
因为在这纷繁复杂的局面中,他根本就没有一个确切的标准去辨别谁是谁非。
尽管分发粥食的工作被集中安排在了某一个地方进行,看似有了一定的秩序,但实际上,这样的安排依旧无法让管理变得行之有效。
面对这样的困境,身旁的一位下属无奈地叹道:“副总管,对于这件事,我们真的是没有任何行之有效的办法去彻底杜绝啊。”
房遗直听后,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不行,我们绝不能坐视不理,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尽快将这件事处理妥当。你看看,现在世家的人都蜂拥而至来喝粥,我们几乎是在养着整个灾区的人民。”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奈。回想起水灾发生之时,这些世家大族非但没有伸出援手救人于水火,反而趁机大肆抬升粮价,发国难财。
灾难过后,一切都看似恢复了平静,但实际上,那些世家们并没有因为这场灾难而有丝毫的改变。
他们依然我行我素,继续着他们一贯的做法。
如今,房遗直亲自前来赈灾,本以为能够顺利地解决粮食问题,帮助受灾的百姓度过难关。
然而,他却屡屡遭到这些世家的阻拦。他们不仅不配合赈灾工作,反而继续抬高粮价,使得原本就艰难的局面变得更加糟糕。
面对这样的情况,房遗直心中的愤怒与痛心难以言表。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些世家为何如此冷酷无情,对百姓的死活视而不见。
下属们看到房遗直的愤怒,也显得颇为无奈。他们解释道:“房公子,不是我们不想做些什么,实在是太难了啊!那些世家是不可能轻易降价的,这是他们的本性使然,是必然的结果。”
房遗直听后,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下属所言非虚,这些世家大族在当地根深蒂固,势力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