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也是这么觉得的。从今日那薛桂的表现来看,行为嚣张跋扈。根本就没有一种读书人该有的斯文,更像是一个纨绔子弟。”
“平安侯没有教他们习武?”
“没有。这件事情说来也很奇怪。除了平安侯之外,他的儿女以及孙辈全都不会武。好像是平安侯刻意为之一样。”
战景奕听到这里,直接心平气和的说了一句。
“他估摸着是不想让自己的子孙后代走上自己的老路。”
鹰晖闻言倒是十分的不解。
“可是平安侯是个武将啊!他的武功应该是很不错的吧!”
“可是战场上刀剑无情,能够活下来的人都是命大的。所以平安侯当年才会在回京之后义无反顾的上交了兵权之后,带着一家妻儿老小,头也不回的告老还乡。”
“属下查到,平安侯的大儿子当年的殿试成绩可是很不错的。”
“确实。小小年纪就已经展现出了文采的惊涛。只是很可惜,皇兄当年有意留他在朝为官,可是平安侯不同意。”
鹰晖听到这里似乎也明白了平安侯的顾虑。
战场上刀剑无情的,能够像平安猴这样带着一家妻儿老小告老还乡含饴弄孙的日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做得到的。
再说了,平安侯不在京城,他的儿子就算是做了官做了官,没了平安侯的庇护,也很有可能会被平安侯在暗中得罪的人针对。
倒不如,让自己的儿子放弃京中的一切跟着自己告老还乡,这样还能够安然无恙的过一辈子。
平安侯的这个打算是身为长辈,对于子孙后代所打算的。
“爷,您是否要见见平安侯?”
战景奕闻言背对着鹰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又接着说道。
“见是得见,但不是现在。”
鹰晖虽然是不想说,但想了想还是朝着战景奕提醒道。
“可是爷,我们也不能够在抚城逗留太久,永州那边可等不得!”
战景奕没有说话,他现在的思绪有些复杂。
战景奕不知道自己私自跑来见平安侯的这个决定,做的究竟是对还是错?
平安侯远离朝堂多年,可能连如今在朝堂上发生的事情都不知道。万一不小心将人激回了京城,又是否会害了他呢?
当天夜里,平安侯府
平安侯正在书房里头拿着毛笔在写字,但他似乎要比平日写书法的时候更加的急躁一些。
平安侯自己也不知心中的烦躁感究竟是从何而出,只是让他隐隐感觉十分的不安。
字写好了,平安侯收回了笔,看着桌子上这一个已经因为自己心中的烦躁感而被毁了的字,无奈的将手里的毛笔放下,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这时,一直跟在平安侯身边伺候的老人端着茶盏缓缓的走进了书房,来到了平安侯的身边,语气平稳的朝着平安侯劝说道。
“侯爷,这天色也不早了,还是喝些安神茶后歇息了吧!”
平安侯也不去接对方递过来的茶盏,而是用空着的左手轻轻的挥了挥,对方只能够将手里的茶盏放到了桌子上头。
“侯爷,是不是头又疼了?”
平安侯也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而是闭上了眼睛。
“老黑啊,本侯这两日总有些心绪难安,就感觉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那个名叫老黑的老人在听到了平安侯的话,便只能开口劝解道。
“侯爷多虑了,您已经远离朝堂多年,如今儿孙都承欢膝下,您现在已经在享福了。”
平安侯在听到老黑的话之后,只能放下手,无奈的开口道。
“可本侯觉得,这天怕是要变了!”
老黑虽然不明白侯爷为何会突然说出这话。
但他跟在平安侯身边多年,自然也知道平安侯不会随便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侯爷莫不是知道了什么?”
平安侯揉着自己的额头,轻声的说道。
“老黑,你可知,皇上最近又派了钦差大臣下来巡查。”
老黑闻言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变化。
这几年,朝廷已经派了不少钦差下来巡查,可每一次都是无事发生。这一次下来的钦差怕也是如此吧!
“侯爷,那朝廷派下钦差来巡视与侯爷又有何干?侯爷只管养老就是了。”
平安侯闻言再次摇了摇头。
“老黑啊,十五年了。你的警惕心早已经被这平静的日子给磨平了,已不是当年那个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戒备的毛头小子了。”
老黑闻言便笑呵呵的回答道。
“侯爷说笑了,老黑我啊,已经年过六十,能在侯爷身边伺候一场,就已经是老黑的福气。就是不知道老黑能不能够伺候侯爷到百年。”
平安侯看着面前这个皮肤上头的皱纹比自己还要多的老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