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对方收刀的刹那空隙,老白后爪在湿泥上猛地一蹬,身形如弹丸般窜起,尖利的獠牙精准咬住络腮胡握刀的手腕。啊——!惨叫声里混着骨头被啃咬的闷响,络腮胡疼得浑身抽搐,短刀落地,手腕上已多了圈深可见骨的血痕,红肉翻卷着,看着触目惊心。他还没来得及抽回手,冯帮主的打狗棍已如影随形,棍梢稳稳抵在他咽喉,那冰凉的触感像条毒蛇,瞬间浇灭了他眼里的凶光,只剩下筛糠般的恐惧,嘴唇哆嗦着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不过转瞬功夫,又有两个黑衣人捂着淌血的伤处滚在地上。一个被老白抓瞎了眼睛,正满地摸索着找刀;另一个膝弯被蹬碎,瘫在地上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剩下的三个黑衣人见状,眼神里掠过一丝惊惧,竟齐齐变了战术——他们不再各自为战,而是呈三角之势围向老白,三把钢刀交错着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刀网,寒光在月光下流转,眼看就要将那团雪白的身影绞成碎片。
冯帮主看得心头一紧,刚想冲过去救援,身后却传来破空的风声——最后那名黑衣人不知何时绕到了他背后,刀招刁钻如毒蛇吐信,专往他腰侧软处招呼。冯帮主只能硬生生收住脚步,将打狗棍收紧护在身前,一时间竟被缠得半步难移,急得额角青筋暴起,只能眼睁睁看着刀网越收越紧。
危急关头,老白忽然团起身子,像颗圆滚滚的雪球般侧滚翻出去。它算准了三人出刀的间隙,竟从最矮的一道刀缝里钻了出去!那动作快得只剩道白影,连刀锋都没来得及沾上一根毛。还没等黑衣人反应过来,老白前爪已飞快抓起地上一块尖石,后腿猛地一弹,尖石如流星般掷向右侧黑衣人的面门。
那人心慌之下猛地偏头,鼻尖还是被石棱擦过,顿时淌下血来。就在他抬手捂脸的瞬间,老白已借力跃起,后爪狠狠蹬在他肩头——借着这股反作用力,它像颗蓄满力道的炮弹,斜斜撞向左侧挥刀的黑衣人。两声闷响几乎叠在一起,两人撞了个满怀,手里的钢刀也跟着失控,两声,竟各自劈中了对方的胳膊。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染红了半截衣袖。两人疼得嗷嗷直叫,手里的刀再也握不住,双双滚在地上,抱着流血的胳膊在泥里挣扎。
好个老白!简直成精了!冯帮主看得目瞪口呆,趁最后那名黑衣人分神的刹那,猛地旋身,打狗棍带着风声敲在他后脑。那人连哼都没哼一声,软倒在地,溅起一片尘土。
冯帮主解决掉最后一个对手,拄着棍子大口喘着气,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他看向老白的眼神里满是惊叹——这灵猿刚才那套腾挪躲闪,比江湖上不少成名好手都利落,尤其是最后那记借力撞敌,时机拿捏得分毫不差,眼神里的冷静简直像个精于算计的老将。老白这时正用爪子舔着爪尖的血,见冯帮主看它,还得意地晃了晃尾巴,喉咙里发出的邀功声。
另一边,卓然正与那为首的黑衣人僵持。对方肩头的血还在汩汩淌着,染红了半边黑袍,攥着卓然手腕的力道却丝毫不松,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几乎要嵌进卓然的皮肉里。他眼里的疯狂像要烧起来,嘴角淌着血沫子,嗬嗬地笑:拖你一起死,值了!四王子的下落......你永远别想知道!
卓然眉峰微蹙,指尖却稳如磐石。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力气在一点点虚耗,指节因失血而微微发颤——这等用命相搏的架势,看似凶狠,实则已是强弩之末。
想死?卓然忽然笑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像结了冰的湖面,可惜,你还没资格。
话音落,他手腕猛地一旋,红云白龙剑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弧,银辉流转间,剑锋突然变向——不是刺向对方,而是贴着他的手腕轻轻一挑。这动作快如闪电,带着股巧妙的卸力,正挑在对方虎口的麻筋上。
黑衣人只觉手腕一阵酸麻,力道顿时松了半分。就是这转瞬即逝的空隙,卓然已如泥鳅般抽回手,同时脚尖弹出,正中对方膝盖的足三里。
黑衣人腿弯一软,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九环刀落地,刀环碰撞的声响在寂静里格外刺耳。卓然没给他任何起身的机会,长剑斜指他的咽喉,剑尖的寒意透过皮肤渗进去,让对方瞬间清醒,眼里的疯狂褪去,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瞳孔微微收缩。
说,四王子在哪?卓然的声音很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像山雨欲来前的沉闷。他能看到对方喉结滚动,显然在飞快权衡。
我......我不知道......黑衣人嘴硬,眼神却在闪烁,瞟向黑风谷深处的方向,那细微的动作没能逃过卓然的眼睛。
卓然没再追问,只是长剑微微前倾,轻轻刺破了他颈间的皮肤,渗出血珠。那血珠顺着剑锋往下淌,在月光下像条细小的红蛇。复兴宗的死士,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