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智子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演技,这细节,这节奏把控——装病都装得这么专业!而且小红选择的是胃疼,这个病状可以很严重也可以很轻微,完全根据情况调整。
果然,阿华急得团团转:“这怎么行呢,小红,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
小红一脸难受的样子,但还是咬着嘴唇,轻轻摇摇头:“没事,华哥,我这是老毛病了,我带药了,吃一颗就好,别耽误了你和小美姐......”
“在哪里呢?”阿华转头就准备去找小红的包。
“在包里,”小红声音更虚弱了,“帮我拿一下,白色瓶子......”
阿华赶紧翻出药瓶,倒出两粒药,又拿来温水。小红吃药的动作都很逼真,手抖,吞咽困难,吃完后闭眼靠在沙发上,一副强忍疼痛的模样。
整个包厢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了,美智子被完全晾在一边,她靠在阿华肩上的姿势此刻显得无比尴尬。更绝的是,小红休息了不到十分钟,就强撑着坐起来,挤出一个笑容:“好了好了,我没事了。大家继续玩,别因为我扫兴。”
“真没事了?”阿华不放心地问。
“真没事,”小红说着,却突然咳嗽起来,咳得满脸通红。小雅赶紧给她拍背,小红摆摆手,“就是嗓子有点痒......阿华,刚才美智子妹妹不是想跟你聊天吗?你们继续,别冷落了人家。”
这话说得大方得体,但潜台词是:我病成这样了还在为你着想,怕冷落你的“朋友”。
阿华顿时感动得不行:“红姐你都这样了......”
美智子简直要吐血,绿茶的最高境界,就是装大度、装体贴、装善解人意!而且小红选在这个时间点“犯病”,刚好打断了她套话的关键时刻。她不甘心,决定也来一招狠的。
“华哥,”美智子突然站起来,眼中含泪,“我突然想起来,今天是我妈妈的忌日......我本来不想说的,但现在......我......我忍不住了。”
她转身就要往外走,脚步踉跄,背影孤单,这招悲情牌打得突然,阿华一时愣住了。
这时候,小梅出手了。
“妹妹,”小梅的声音温柔而有力,“今天是伯母忌日?你怎么不早说呢。”
“这种日子怎么能来这种地方玩耍呢?是我们考虑不周。”她走上前,轻轻握住美智子的手:“这样,我陪你出去,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给伯母烧炷香。虽然简陋,但心意到了就好。”
美智子僵住了,她只是随口编的理由,哪想到小梅会接得这么顺,还要陪她去烧香!这戏怎么往下演?
“不、不用麻烦了......”美智子想抽回手。
“这有什么麻烦的,”小梅握得更紧了,“我母亲也去世得早,我懂这种感觉。走吧,我知道附近有家香烛店还没关门。”
她不由分说地拉着美智子往外走,边走边对其他人说:“你们继续玩,我陪美智子妹妹一会儿就回来。”
没办法的美智子,就这样被半强迫地带出夜总会,整个人都是懵的。她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阿华眼中满是感动:“红姐,梅姐人真好......”
出了夜总会,小梅果然找到一家还在营业的香烛店,买了香烛纸钱,还找了个僻静的路口。
“来,就在这里吧,”小梅在旁边找了个树杈子,之后划了在地上划了一个圈,留了一口,随后示意美智子,“虽然简陋,但心意到了,伯母在天之灵会感受到的。”
美智子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蹲下,拿着冥纸开始烧了起来,嘴里装模作样在嘀咕着。
“美智子妹妹,”烧纸钱时,小梅突然开口,“其实我知道,今天不是你母亲忌日。”
美智子手一抖,纸钱差点全部都掉进火堆里。
“你别紧张,”小梅声音平静,“我只是想告诉你,在我们这行混,有些谎可以撒,有些谎不能撒。拿逝去的亲人做文章,是要遭报应的。”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美智子脊背发凉,“小红呢,刚才确实是老毛病犯了,她有胃病,疼起来真要命,”小梅继续在旁边帮着烧纸,“但她从来不会拿这个博同情。”
“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真的痛苦,不需要表演。”
美智子沉默不语,火光照亮她复杂的表情。
“你们受过专业训练,演技很好,表情控制到位,台词天衣无缝,”小梅转过头,直视她的眼睛,“但你们不懂人心。真的感情,会有破绽;真的痛苦,会有狼狈;真的喜欢,会患得患失。”
“你们太完美了,完美得不真实。”说着,小梅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回去吧!!今晚你输了,但输得不冤。因为你们在演,而我们在活。”
两人回到包厢时,气氛已经变了。小红恢复了一些,正和小雨、小雅玩骰子,笑声不断。阿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