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看到，带有浓郁死亡气息的灰色能量以地下城中心区域空地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蔓延开来。
所过之处，深渊之力被转化成为新的灰色能量。
普通建筑上的岩石砖块，就像是上了时间加速一样，又像是被风化，一点点的湮灭。
建筑下方的那些，变的脆弱的石块承受不住建筑上方的压力，纷纷倒塌，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地下城大部分的建筑就成了一片飞去。
合金铸造起来的巨大熔炉，一开始只是魔导回路部分的衰败，然后是合金部分的锈蚀，最终，轰然倒塌。
奥巴托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这就是死亡法则的力量吗？”
“物质凋零、灵魂腐朽、意志湮灭，死亡是万事万物的终结，你看到的是物质的凋零，当然，也可以称呼为物质的衰败。
只不过，物质的存在状态比生命要稳固的多。
就像一个生灵死去的过程中，灵魂是最先腐朽的，灵魂的死去连带着意志的湮灭，但这个时候，物质状态的形体还在。
如果死亡法则到此为止的话，那世界最终的结果就是，被没有生命意识的形体所填满。
这显然不是一个健康完整的世界。
我不知道这句话用在这里合不合适，但……
死者要为生者让路！
生命意识的逝去只是开始，形体最终化作尘泥，将物质空间方面也让给生者，某种程度上，这才算是彻底死去。
当然，还有更高层次的死亡，这里就不跟你细说了。
生与死是世界物质循环最底层的法则逻辑。
所以，它们才是至高法则。
死亡法则理论上可以抹去一切，而我所感悟到的，所能够运用的，只是皮毛中的皮毛。”
这不是维特在谦虚，而是事实！
因为感悟到了至高法则之后，维特知道，真正的，完全彻底的掌控至高法则，就能够掌握真正的真理。
而现在，维特只是感受到了它的存在。
那么，维特感受到的真理是什么？
存在和虚无！
至高法则为什么是至高？
因为真正掌控了至高法则之后，可以做到存在与虚无的转化。
物质的凭空创造是创造法则，生命的凭空创造是生命法则，物质的消失是毁灭法则，生命的消失是死亡法则，空间是静态的存在与虚无的基础，时间是动态的存在与虚无的基础，至于命运……
那是更为虚无缥缈的存在！
当然，以上这些并不绝对，就像血肉是物质与生命共存，湮灭是死亡与毁灭的结合……
至高法则之间有着更深层次的联系，所表现出来的，便是权柄的重叠。
所以，本应该针对生命的死亡法则，拥有着湮灭物质的能力，本应该针对物质的毁灭法则，拥有带来死亡的能力。
元素法则为什么会低至高法则一筹？
就是因为，元素是存在层面的力量，无法跨界到虚无层面。
至高法则跨越存在与虚无的能力，对于维特而言，实在太过遥远，他所掌握的，只是死亡法则最粗浅的能力。
在奥巴托看来，让他惊讶不已的画面……
在维特看来，其实也就那样。
能力的外在表现，甚至不只是至高法则所能够表现出来，就连元素法则都可以做到。
就比如说，让砖石湮灭为尘这一点。
风元素法则的风化，火元素法则的燃烧，水元素法则的冲刷，等等，各种元素法则都可以办到。
只不过，想要让这座城达到死亡法则这种效果，元素法则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仅此而已！
不过，维特的感慨听在奥巴托的耳中，那就是……
炫耀！
你小子绝对是在炫耀！
见奥巴托一脸不爽的看着自己，维特……
心中暗爽！
好吧，他就是在炫耀。
都已经感悟到了天地间最强的法则中的两条，不炫耀一下，心里面能通畅？
认识的龙都炫耀完了，现在新认识了一头龙，必须得炫耀一下。
当然，这点不能表现出来。
这叫低调的炫耀！
心中暗爽的维特，明面上则是无视了奥巴托投向他的目光，然后说道：“好了，这里已经没什么别的事情了。
我是打算继续探索大地窟，你呢？”
闻言，奥巴托瞥了一眼维特。
“这时候一座空城。”
言外之意就是，他本是来发泄自己的愤怒的，一座空城并不会让他的愤怒减弱，相反，他心中的怒火更甚。
所以，毫无疑问，奥巴托依旧打算跟着维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