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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京郊官道上,皇浦云正勒住缰绳。他披着玄色斗篷,望着身后渐渐模糊的城门轮廓,唇角勾起冷峭弧度。三日前他还在为如何脱身焦头烂额,如今的"匪患"却成了最好的契机——那些打着劫富济贫旗号的乱兵,不过是他埋在庆州的暗线。
"大人,咱们真要去平叛?"不知情的随从低声问。皇浦云马鞭轻敲靴底,远处天际掠过归雁,"去,怎么不去。"他要亲自去收网,把这场由他搅动的风云,变成挣脱樊笼的阶梯。至于深宫那位龙椅上的君主,此刻怕是还在为庆州的烟尘怒火中烧,绝不会想到,自己正一步步踏入臣子精心布下的局。
夜风卷起官道尘土,皇浦云夹紧马腹,马蹄声踏碎月色。京城的樊笼困不住他,那些被当作棋子的匪寇,终将成为他重回权力中心的踏脚石。而此刻的姬子云,还在御书房内对着剿匪舆图,一笔一划勾勒着自认为万无一失的绥靖之策。
皇浦云负手立于晨光之中,青衫被晨风拂起微澜。他并未佩剑,腰间只悬着一枚素玉,却让两侧肃立的禁军卫不敢近前。
"皇浦大人留步。"禁军卫指挥使上前半步,声音压得极低,"陛下口谕,请您务必剿灭匪患,然后进京领赏。"
皇浦云冷笑道:“陛下本将赏赐?”
皇浦云缓缓摇头,指尖轻叩腰间玉佩。刹那间,门前石阶上的露珠骤然凝结成冰,又在呼吸间化作雾气消散。那指挥使瞳孔骤缩——他分明看见自家的刀鞘上,已覆上了一层极薄的白霜。
"替我回禀陛下,"皇浦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人间烟火气,终究不适合云游之身。"他抬步向前,守卫们如遭无形巨力推拒,不由自主向两侧退开,让出一条通路。
朔风卷着枯叶掠过官道,皇浦云勒紧缰绳,玄甲在残阳下泛着冷光。他身后的三十名亲兵皆是百里挑一的锐士,此刻正腰悬腰刀,面容冷峻地护在两侧。马蹄踏碎官道上的薄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一行人马如黑色闪电般穿过深秋的荒原,朝着庆州方向疾驰。
这一路畅通无阻,连驿站的戍卒都只是远远行礼。皇浦云望着远处隐现的山影,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虎符——王土地留在京城,这个决定此刻看来愈发明智。
与此同时,京城西市的一家杂货铺内,王土地正佝偻着背清点货柜上的油盐。他已换上粗布短打,脸上抹了层灰,活像个不起眼的杂货铺掌柜。
昨日才送走皇浦云时,他亲眼看见那队玄甲亲兵消失在暮色中,心中既担忧又振奋。此刻他一边用抹布擦拭着蒙尘的陶罐,一边侧耳听着隔壁茶馆传来的喧闹——那里常有禁军士兵歇脚,正是打探消息的好去处。
暮色渐浓时,他悄悄从后门出去,将一张写着"货需炭火"的纸条塞进了常去的那家羊肉汤馆的灶膛下。这是他与皇浦云约定的暗号,若打听到禁军卫的布防图,便在门楣挂一串风干的红辣椒,自有人来接头。此刻他望着皇城方向的袅袅炊烟,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锐利——皇帝手中究竟还有多少兵力,这将决定皇浦云下一步该怎么走。
皇浦云星夜兼程赶往庆州,谁知队伍刚行至半途,前方就传来了匪患已平的捷报。消息传回京城,龙椅上的皇帝先是一愣,随即脸色沉了下来。他何等睿智,稍加思索便明白了其中关窍——那所谓的匪患,竟是皇浦云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只为借平叛之名,远离京城这是非之地。
震怒之余,皇帝猛地将手中的奏折掷在龙案上,朱笔滚落,墨汁溅上明黄卷轴,宛如点点血痕。"好一个皇浦云!"他低吼道,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竟敢拿朝廷安危当幌子,行脱身之计!"御书房内,气氛骤降至冰点,内侍们噤若寒蝉,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窗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照进来,却驱不散半分殿内的阴霾。皇帝起身踱了几步,龙袍曳地,发出沙沙的声响,每一步都似踩在众人心上。
朔风卷着雪沫子抽打庆州城门时,皇浦云的玄色披风还带着关外的寒气。他翻身下马,将缰绳掷给亲兵,踩着半化的雪水直奔帅帐。帐内烛火摇曳,京玉族首领哈丹刚解下腰刀,就见皇浦云将一卷舆图拍在案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博州州牧亲了朝廷,你即刻点齐三千族兵,三日之内踏平博州。"
哈丹猛地抬头,狼皮帽上的雪粒簌簌落下。他知道博州与庆州世代通婚,李州牧的嫡女还嫁在京玉族。"将军,腊月用兵恐伤......"
"伤什么?"皇浦云打断他,指尖戳在舆图上博州的位置,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