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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浦云可是知道这次对付异兽,上霞洞府是最卖力的。之前自己还想单独见他,只不过被耽误了。
三长老捧着朱漆戒尺,沉声道:"属下已按门规惩戒了丹霞洞主看管不力之罪。倒是......二长老掌管的藏经阁,上周夜半曾传出异响,弟子们不敢擅闯,只道是夜风刮动窗棂。"
这话如同一滴冷水滴入滚油。二长老猛地抬头,丹凤眼瞪得溜圆:"三长老莫不是老眼昏花?藏经阁有三层禁制,何来异响?"
眼看两人就要争执起来,皇浦云忽然笑了一声。那笑声不高,却像一块冰锥扎进众人心口。他缓缓起身,玄袍下摆扫过案几上的青瓷瓶,瓶中半开的墨兰簌簌落了片花瓣:"看来诸位长老都很忙。只是昨夜巡山弟子来报,后山禁地里的镇魂碑,好像裂开了道缝。"
话音未落,站在最左侧的白发长老突然踉跄一步,手中茶盏"哐当"坠地。殿内霎时寂静如死,只有烛火在风中微微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如同盘旋的鬼影。
三长老还在借着一切机会在打压其他的门人,皇浦云还是在忍着。
月色如霜,阿禾易容之后,带着十二名门徒潜入三长老驻守的落霞峰。他们皆着玄色夜行衣,身形如鬼魅般掠过嶙峋山石,最终隐入一片茂密的竹林。落霞峰云深雾锁,终年有护山大阵流转微光,巡山弟子的脚步声在石径上时隐时现。
阿禾示意众人分散,七人化作杂役混入后厨,三人扮成采药人攀上西侧绝壁,自己则带着余下两人摸到了库房附近的老槐树上。树洞里藏着三长老私藏的账目,他用银针挑开树皮,指尖沾着特制的迷香粉末,悄无声息地解决了两名守夜弟子。
三日后,药田的灵米开始莫名枯萎,巡山队频繁在雾中迷路,连负责传递消息的信鸽也接二连三失踪。阿禾坐在废弃矿洞的阴影里,听着门徒汇报:"三长老的亲信刘管事昨晚与账房先生起了争执,据说丢了一批贵重物品。"他指尖转着枚青铜令牌,令牌上刻着的"浦"字在火把下泛着冷光。
晨露未曦,三长老洞府的青石板路上却结着层化不开的湿冷。往日里弟子们练剑的呼喝声被压得极低,连丹炉余烬的噼啪声都显得格外刺耳。几个外门弟子正蹲在银杏树下交头接耳,指尖掐着刚采的草药,却把叶片揉得稀烂。
"听说了吗?昨晚三更,有人看见师父在后山禁地烧东西,火光绿莹莹的。"穿灰布道袍的少年声音发颤,袖口下的手攥得发白。旁边梳双丫髻的少女猛地抬头,发间银簪"当啷"坠地,她慌忙捂住嘴:"莫不是...莫不是用失踪的阿元炼了法器?"
这话像块冰投入滚油,周遭瞬间死寂。上月给师父送夜露茶的阿元,上上月去丹房取朱砂的明师兄,还有三年前说要下山探亲的师姐...那些曾鲜活的面孔此刻都成了铜镜上的霉斑,明明灭灭浮在每个人眼底。
突然,前殿传来铜铃骤响,众人心头一紧。只见掌事师兄面无血色地跑来,手里攥着半片染血的衣角——那是今早打扫师父书房时发现的,布料正是失踪三月的阿元常穿的月白锦。
廊下挂着的八卦镜不知何时蒙上了层黑雾,映得弟子们的脸个个青灰。有人偷偷摸向腰间的护身符,却摸到一手冷汗。丹房的铜鹤香炉突然发出"咔"的轻响,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正拨动炉灰,将那些未曾说出口的猜测,都烧成了盘旋不散的青烟。
此刻谁也没注意,西厢房窗棂后,三长老枯瘦的手指正捻着枚血色玉简,烛火在他眼底投下两团跳动的暗影。而他案头那盆千年雪莲,花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殷红。
三长老用弟子做为修炼的媒介,一下子在落霞峰传开了。其实这个谣言从阿禾口中传开的。
传言继续在发酵,晨水凝在松针上,像颗颗悬而不落的泪珠。往日里练剑的呼喝声断了,连巡山的弟子都贴着崖壁走,青石板路上的脚步声轻得像猫爪。谁也不敢大声说话,窃窃私语像崖缝里的风,卷着那句可怕的话——"师父在炼血丹"——在每个人耳边打转。三日前后厨丢了半只冻鹿,昨日西厢房的小师弟又发了高热,这些零碎事此刻都成了印证,吓得几个女弟子把帕子都咬出了洞。
摘星院的朱漆门已经半个月没开过了,铜环上的绿锈又厚了三分。有胆大的弟子趁夜爬上天梯崖,看见院里的石桌上摆着七个黑陶坛,月光照在坛口蒙着的黄符上,泛着冷森森的光。回来就发起了高烧,呓语里尽是"别抓我"。
如今连洒扫都绕着摘星院走,生怕惊了里面的人。院墙根的何首乌藤枯得发黑,有人说那是被吸了精气,也有人偷偷往土里埋糯米,盼着能镇住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