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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黑衣人。"他忽然低声道,声音因过度紧张而沙哑,"他们的靴底嵌着玄铁掌,走路时会有沉雷般的震动。"
"那...会是谁?"师弟的声音发颤,目光死死盯着泛着淡蓝光晕的灵力墙。方才黑衣人追杀时的血腥气仿佛还萦绕在鼻尖,那淬了毒的暗器撕裂空气的锐响,几乎要冲破耳膜。
墙外传来一声轻咳,却又中气十足,好像是故意为之。
年长弟子瞳孔骤缩,猛地想起下山时,长老说过的话——"若遇危难,可往迷雾谷方向去,或许能寻到一线生机。"他颤抖着抬手,将灵力墙撕开一道指宽的缝隙。
潮湿的空气涌进来,裹挟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青草香。
"是...是宗主的气息?"师弟忽然瞪大眼,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却又在下一瞬被恐惧攥紧,"不对!黑衣人也会伪装!师兄,当心有诈!"
灵力墙的蓝光剧烈闪烁,仿佛随时会崩裂。墙外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警惕,又一声轻咳后,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
剑光骤然出鞘三寸,映着弟子惨白的脸。年长弟子死死盯着那道缝隙,直到看清墙外那双沾着泥污却依旧温润的布鞋,以及垂落的、缠着布条的枯瘦手指——那手指上,戴着一枚他自幼便见惯了的墨玉扳指。
"宗.…宗主?"
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灵力墙在颤抖中缓缓消散,露出洞外那个拄着浑身浴血的身影。
突然,一阵熟悉而威严的声音从洞外传来,那是宗主的声音!
一个浑身是伤的年轻弟子,原本还在强撑着擦拭手中的长剑,听到这声音,身体猛地一颤。他缓缓抬起头,望向洞口,眼中先是闪过一丝疑惑,随即被巨大的惊喜和激动所取代。他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就在这时,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现在洞口,逆光而立,正是他们日思夜想的宗主。那身影虽然被光线笼罩,看不真切,但那熟悉的气息,那沉稳的步伐,让所有弟子都瞬间红了眼眶。
年轻弟子再也支撑不住,手中的长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踉跄着向前几步,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宗主……您终于来了……”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无尽的委屈和疲惫。之前为了保护少夫人,他们用尽灵力支撑着灵力墙,硬抗着敌人一波又一波的搜索,早已是强弩之末。支撑他们的,就是心中那一丝希望,那一点为宗主守护好少夫人的信念。如今看到宗主,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断了,所有的恐惧、疲惫、委屈,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滚烫的泪水。
另一个弟子也跪倒,哽咽声在洞内此起彼伏。宗主快步走上前,扶起那个年轻弟子,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辛苦你们了,都起来吧。”
年轻弟子紧紧抓着宗主的衣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泣不成声:“宗主……少夫人……她……她没事……我们……我们守住了……”
宗主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和心疼:“我知道,你们都是好样的。”
这一刻,所有的坚持都有了意义,所有的付出都得到了回应。洞内的气氛,从之前的压抑绝望,瞬间变得温暖而充满希望。
沈兰站在山洞最里面,见那两名负责护卫她的弟子正跪在公爹面前,长衫上的血污混着泪水淌了满脸。他们原来在自己面前展现得无比果敢,此刻却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肩头还在渗血便嚎啕大哭,连声道:"弟子无能,差点未能护住少夫人周全,还请宗主责罚!"
皇浦云非但没有动怒,反倒是和颜悦色的说道:"哭什么?能从乱葬岗逃出来,已是大功一件。"他目光扫过两人带伤的臂膀,声音沉如古钟,"那伙黑衣人用的是玄铁爪,你们能滚入灌木丛,避开要害,这份机变比匹夫之勇更可贵。"
沈兰心头一震,这才注意到弟子们虽狼狈,伤口却都在非致命处。
"宗主..."年长的弟子哽咽着抬头,"可我们毕竟..."
"毕竟让少夫人受了惊吓?”皇浦云说道,"但你们把人平安护住了。"
潮湿的石壁渗出寒气,皇浦云提着剑快步穿过蜿蜒的山洞,靴底踏碎地上的枯枝败叶。越往深处光线越暗,直到看见最里面蜷缩着一抹纤弱身影,他悬了半宿的心才骤然落地。
沈兰背靠着冰凉的岩石,月白绫裙被荆棘划破数道口子,肩头与袖口的破损处露出雪色里衣,沾着些泥土与草屑。可她发髻虽乱,素净的脸上却不见半分血痕,唯有眼角泛着些微红,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