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青衫客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还是没有放过小翠她们,说是两女人带着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住在这里,肯定有些问题!所以小翠被他们带走了。
黄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脚下的青石板路在急促的步伐下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他紧了紧背后的长剑,目光死死盯着前方青牛山脚那片熟悉的小树林。这里该有袅袅炊烟,该有孩童嬉笑,此刻却只有死一般的寂静,连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都透着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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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您看!"身旁的弟子突然低呼。
黄江猛地顿住脚步,顺着弟子手指的方向望去——小院院墙上那株百年紫藤,可是自己在山里面找了好久,找到才移植过来的。此刻竟拦腰折断,翠绿的藤蔓无力地垂落,断口处还残留着焦黑的痕迹。空气中隐约飘来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混杂着泥土的腥气,刺得他鼻腔发酸。
"快!"黄江低喝一声,身形如箭般窜出。他顾不得隐藏气息,灵力在体内疯狂运转,脚下的石子被踏得粉碎。离小院越近,那股血腥味越发浓郁,间或还夹杂着一缕极淡的、属于魔道修士的阴寒气息。
院门洞开,往日里总是擦拭得一尘不染的朱漆木门,此刻歪斜地挂在门框上,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瓷片和翻倒的木凳。黄江的心沉到了谷底,他一步跨入院内,目光扫过——正屋的窗棂被震碎,地上有一滩已经干涸的血迹,延伸向里屋。
"东家太太!小姐!"黄江嘶哑地喊道,声音在空荡荡的小院子里回荡,却没有任何回应。他冲进里屋,只见桌椅翻倒,被褥凌乱,一个绣着莲花的襁褓掉在地上,上面沾染了几滴暗红的血珠。
黄江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他捡起那个襁褓,指腹摩挲着上面精致的针脚。突然,他瞥见墙角的地面上,用鲜血画着一个诡异的符号!
"啊——!"一声压抑的怒吼从黄江喉咙里爆出,震得屋顶的瓦片簌簌作响。他猛地转身,眼神变得赤红如血:"传令下去,全员戒备!"
夜色如墨,黄江的心沉得像块石头。看见院子里面狼藉不堪,还没有看见小翠和儿媳孙女。晚风卷起他的衣袍,却吹不散他周身的寒意。
院子里静得可怕,只有他自己粗重的喘息声。青石板地上,几点暗红的血迹尚未完全干涸,像极了催命符。他瞳孔骤缩,目光扫过四周——窗棂完好,门扉虚掩,若不是那几点血迹和墙角被踩碎的兰花,几乎看不出任何异样。
可正是这份“平静”,让黄江的后背瞬间渗出冷汗。他太清楚小翠在皇浦云心里面的位置,能在这里劫走宗主家眷,对方绝非等闲之辈。
他颤抖着捡起地上一支断裂的玉簪,那是小翠最爱的翡翠簪子。簪尖还沾着一丝几不可察的银线,质地冰冷。黄江的心猛地一沉,这银线……他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完了……”他喃喃自语,双腿一软,几乎跪倒在地。皇浦云临行前那冰冷的眼神还在眼前晃,“护住家眷,如有不要接进山!”
如今家眷被劫,线索却只有这几点血迹、一支断簪和一丝诡异的银线。他该如何向皇浦云交代?
夜风更冷了,吹得廊下的灯笼摇摇晃晃,将黄江的影子拉得扭曲而绝望。
黄江鼻翼微动,那股气味愈发清晰。不是寻常的草木清香,也非打斗残留的血腥气,而是一种混杂着奇香与腐草的怪异味道,丝丝缕缕缠绕在廊下倾倒的青瓷瓶上。他蹲下身,指尖拂过门槛边半枚断裂的玉簪——那是小翠常戴的暖玉,前些日子自己见到过。此刻却沾着几点深褐色的污渍,散发出微弱的灵力波动。
“是一种修炼术法的药草味。”二师弟凑过来,声音发颤,“去年下山历练时见过这种术法修炼者。”
黄江没说话,目光扫过庭院。石桌翻倒,凳腿断裂处还留着整齐的切口,显然是被法术强行震碎。西房的窗棂半开,里面传来几声压抑的呜咽,却不是人语。
“跟紧了。”他猛地起身,玄色衣袍带起一阵风。那气味从东南方飘来,沿着墙根蜿蜒至后门,在青石板上留下几不可见的淡绿色痕迹。师弟们立刻结成防御阵型,法器在掌心泛出微光。
出了后门便是荒僻的野径,月光被乌云遮去大半。黄江忽然停步,指着前方老槐树下的泥土:“看这里。”几只深褐色的甲虫正围着一滩水渍打转,那水渍泛着与玉簪上相同的深褐,气味却浓烈了数倍。
“他们故意留下痕迹?”三师弟皱眉。
“不是故意,是来不及清理。”黄江指尖凝出一道微光,甲虫受惊般四散奔逃。
话音未落,他已如离弦之箭窜入密林。身后师弟们的脚步声紧随其后,惊起一片夜鸟。
黄江面色铁青,带着几个师弟在山林中疾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