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却总回响着二十多天前那个血色黄昏——玄阴门的黑衣人如鬼魅般从密林中窜出,毒辣的灵力穿透护卫甲胄时沉闷的闷响,还有侍女春桃倒在血泊里伸出的、抓向她裙角的手。
"咳咳......"皇浦云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冷汗瞬间浸湿了额发。小翠慌忙用锦帕拭去他唇角溢出的血丝,指尖抖得厉害。她想起出发前父亲塞给她的平安符,此刻正被自己攥得温热,可那些跟着他们从钧州来的护卫和洛神谷带出来的弟子,那些笑着接过她煮的饭年轻士兵,却再也等不到回家的路了。
窗外传来巡夜士兵拖沓的脚步声,月光从大帐缝漏进来,照亮案几上那把染血的衣服——那是皇浦云拼死护着她们这些家眷时,被打伤流出来的血。衣服上的流苏还沾着暗红血渍,像极了春桃最后望向她时,眼中凝固的惊恐。
"翠儿......"皇浦云终于睁开眼,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别......怕。"
小翠猛地咬住下唇,将涌到眼眶的泪意逼回去。她知道此刻不能哭,帐外还有二十多个伤员等着上药,郎中药箱的金疮药已经见了底
小翠这次也见识到皇浦云以前在外面是有多么的凶险,随时都会遇到这样子的危险。以前自己一直认为很强的丈夫,也会遇到厉害的对手。那怪二十多年前突然消失去学术法,这完全是被逼出来的。自己不变强只有等着丧命。小翠感觉一下子释怀了。
她轻轻将丈夫的手放回锦被,起身时裙裾扫过床沿,带起一阵裹挟着血腥味的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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