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妙的一语双关。
他们不仅仅拥有油画,他们还拥有《油画》,一家世界上最为权威的艺术评论报纸,在整个收藏界,被《油画》所奚落的画家,就像整个时尚界被《VoUGE》奚落的模特一样凄惨。
而这家杂志的名字就叫作《油画》,而不叫作《水彩》或者《陶艺》,对吧?
诚实的说,这年头就算在欧洲的评论界,也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像老伯爵创立《油画》杂志社那个时代一样,说世界上有且只有唯一的一种艺术形式,那就是“油画”。画水彩的就好比是拉中提琴的,只是些拉不了小提琴,画不了油画二流玩意。
玩陶艺的更惨。
不光算不上二流,可能连玩意都算不上了,那充其量就是一帮玩泥巴的,大约只相当于撒尿和泥的水平。
这话讲出来,像柯岑斯这样的人,搞不好连从哪里摸个“炸药包”找杂志社这帮狗娘养的拼命的心思都有了。但话不能这么讲,这种想法会不会在一些心怀偏见的人心中存在,那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而且。
如果你把自己当成一个“IP”来经营,那么其实收藏界买的也不是一张作品,而是这个“IP”的一部分,是你的名字的一部分,是你的传奇性的一部分。
买艺术品和买报纸买《花花公子》、《阁楼》这样的杂志,遵循截然不同的市场逻辑。
求求了,诚实一点吧。
行业里每个人都在说,他们是为了自己艺术审美而买单,一张作品升值是“艺术性”得到了验证,是笔触画的有多好,思考的有多么深邃。
别逗了,买报纸的人关心的是当日的头条新闻,买《花花公子》的人关心的是本期的比基尼女郎,而当一个人花了100万美元买一张画的时候,他内心里真正关心的是他嘴里谈论的那些事情么?
不一棍打死。
但脑海里想着换跑车的人,大概比想着所谓“艺术”的人,要多的多。
她们伊莲娜家族,一边说着热爱艺术,一边偷偷把卡拉关进小黑屋里用鞭子抽。他妈的顾为经,一边在播客节目里痛苦地说,啊啊啊金钱把艺术品市场异化掉啦,艺术品价值被金钱价值取代掉啦!
啊啊啊啊!
我好痛苦,我好伟大,我因为我的好痛苦而好伟大。
臭狗屎!
他挣钱挣的飞起,有人拿枪顶在他的脑袋上让他挣钱么?他反抗消费主义的方式,就是他妈的一副画卖2000万美元?太棒了,只要有一天,老子的作品卖的足够贵,就没有人能消费的起啦!
他收钱的时候,怎么没见他的痛苦了。
他和马仕三世签要销售额要达到多少多少多少的对赌合约的时候,怎么没见他痛苦了?
他在纽约准备订一架私人飞机的时候,怎么没见杰出的艺术家顾为经感到痛苦了。
这就好比,一个人下定决心想要减肥,他减肥的方式是趁老婆不注意,偷偷淦五个蛋糕,20个甜甜圈,准备依靠给胃部上训练强度,以此提高基础代谢来减肥。怎么,你的减肥私教课是跟年轻时的酒井一成买的对吧?
天才!
万中无一的绝世奇才!
也许,从这个意义上讲,买色情杂志的人,可要比买莫奈的人“Real”多了。
艺术品投资购买的从来都不止是一幅画的内容,他们像用刀子切蛋糕那样,从画家身上切下一部分买走。
花100万美元买空罐头的人,买的不是几十克锡铁皮。
几十克锡铁皮连100美分都不值,顶多只值10美分。
剩下的99万9999美元零90美分,买的都是“安迪·沃荷”的一部分,花一亿美元买的毕加索,买的也是毕加索的一部分。
甚至你可以直接跟别人说。
“哦,我买了一幅‘毕加索。’”
画不重要,毕加索才重要,买奢侈品的时候,很多时候,买的是上流社会生活方式的一部分,买的是身份的证书。
而切下来奶油馊了,不是换一块奶油就行了,而是整块蛋糕都坏了。
好吧。
就算没坏,可当你发现切下来的这块蛋糕沾着狗屎,蛋糕店的老板挥舞着叉子和你说,“唉呀,唉呀,抱歉,这是个意外,我给你再切一块。其他部分的蛋糕好着呢。”
摸着良心讲,朋友,就算它真的没坏,你敢去吃么?
艺术是表达一个人思想、情绪、审美的方式,世界上有那么多种艺术形式,但思想、情绪、审美是相通的,它们都是这位艺术家的一部分。
如果亨特·布尔不久之前在全球面前,戳破了画家顾为经和他的个人经纪人安娜·伊莲娜所编织的“谎言”。
他的油画能卖到2000万美元,并不是因为他画的有多么好,并不是因为“这个时代,只有顾为经能画出这样的炫丽作品”,而只是因为他的经纪人是安娜·伊莲娜。
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