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咳嗽了几声,对马汉敬说:“科长,我出去透透气,这里头太闷了。”
马汉敬摆摆手,注意力全在周志忠身上。
许从义如蒙大赦,快步走出审讯室。
门在身后关上的瞬间,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地下室走廊里的空气同样浑浊,但至少没有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烤肉香混合的诡异气息。
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抖出一支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烟雾在肺里转了一圈,才缓缓吐出,却驱不散心头那股沉甸甸的压抑。
许从义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每一个夜晚,他都会被噩梦惊醒,梦里全是那些被他拷问、被他折磨的人的脸。
有些他认识,有些他不认识,但无一例外,都用仇恨、失望、或是绝望的眼神看着他。
但他没有办法。
他有自己的任务要完成。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
许从义迅速掐灭烟头,整了整衣领,又恢复了那副冷峻干练的模样,靠在身旁冰冷的墙上。
他闭上眼睛。
他知道,不久之后,又一个人会垮掉。
在酷刑面前能坚持的人或许有。
但在至亲之人受到威胁时还能坚持的,寥寥无几。
这就是战争。
它不只在战场上,更在每一个阴暗的角落,在每一次人性的拷问中。
而他们这些人,无论站在哪一边,都早已满身污秽,洗不干净了。
走廊里惨白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斑驳的墙面上,扭曲变形,如同鬼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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