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戎愈发惭愧了。
就在这一刻,欧阳戎突然发现周围似乎变了些。
一看,整个环境好想明亮了起来。
应该置身其地的缘故,都差点忽略了,此刻反应过来后,他立马环视一圈,发现整个水牢如同开了窗户一般,整体明亮了几度。
而此时此刻,他没估算错的话,外面应该是天明时分。
心中猜测得到验证。
欧阳戎大感振奋。
他立马看向旁边的“丙”字号牢房,皱眉凝目,认真观察黑色水帘门的变化。
之间,水帘漆黑的颜色,渐渐褪去了些。
或者说,也不叫褪去了,是还原。
若要形象比喻,这一幕就如同一扇窗户上的黑色窗帘,被里面的人缓缓揭开了一样。
但是看着看着,欧阳戎眉头紧锁起来,脸上的喜悦神色收敛了些。
因为和他预想的有些不一样。
窗帘是揭下来了,失去了黑色帘幕遮挡,但是水帘整体还是如同一面雾化的玻璃,挡在门口。
让人有些看不真切里面的模样。
欧阳戎凑近了些,很快便放弃了尝试,脸色神色完全收敛,似是思索起来。
这么说呢,他的目的达成了,但又没有完全达成。
首先,他的猜测没有错。
此前每夜过来送斋饭,看见的黑色水帘门,还有黑暗甬道,是水帘夜里的特色。
整个水牢不知是如何建立的,又是部下了怎样的玄妙阵法,它竟是能跟随外面天色的明暗程度,去自适应。
但是之所以说,目的没有达成,说因为少猜测了一点。
那就是黑色水帘门除了黑色外,它还自带水帘本身的视野隔绝效果。
此刻,虽然水牢外面的天色已经亮了大半,水帘门上的黑色褪去,如同黑水换成了正常的水流。
但是水流自带瀑布般的白色泡沫,如同雪白朦胧的镜子,令外面的人有些难以看清里面的情况。
不用猜,里面被关押的罪囚应该也是如此。
哪怕是凑到近前,努力点观摩,双方也只能看到外面朦胧的一团类圆形的黑影。
欧阳戎抿嘴。
他看了看周围一扇扇水帘门,里面有一道道黑影,如同雪白画纸上,不小心晕染的墨水一般。
不过,欧阳戎不确定到了正午时分,外面天色最明亮的时候,光线足不足以穿透这如同朦胧玻璃的水帘门,让外面的人看清楚里面景象。
另外,唯一的稍好些的好消息是,眼下至少能彻底确定这八座水牢中是确实有活人的。
想到此处,欧阳戎偏头看向甬道深处。
哪怕水帘整体放亮,甬道深处还是有些昏暗,只能隐约看到尽头处一扇牢门的轮廓。
主要是这条甬道确实很长,虽然现在白天的水牢变亮后,获得了一些视野,但是用处也不大。
欧阳戎仔细端详了下,不太确定它是甲字号牢房还是乙字号牢房。
反正这两间牢房肯定是在这条甬道深处就对了。
至于里面有没有罪囚,欧阳戎当下还不敢下结论。
他愈要迈步,想起什么,低头看了眼腰上的铜令。
直觉告诉他,铜令蹊跷,另外,耳畔还适时的响起了云想衣、谌佳欣的警告言语。
欧阳戎抿嘴,不敢去赌。
至少眼下,已经有了收获,即将破解这座水牢,而且孙老道有很大可能是关在外面这八间牢房中的,而不是最里面的那两间。
所以没必要冒险进去。
至于为何笃定孙老道不在最里面两间牢房,很简单,看谌佳欣的态度就知道了。
谌大小姐肯定是掌握了些不便告人的消息,大致知道孙老道的情况,这次助力送他进水牢找人,是想要得到更确切的牢房号。
总而研究,在不清楚铜令和云想衣留在水牢内的后手的情况下,还是别贸然进去水牢深处的禁地。
毕竟那位白衣女君随时有可能回来,撞到此刻的欧阳戎,他尚且还能圆话,说是劳累梦寐了,才姗姗来迟的送斋饭。
可若是让云想衣或剑泽其他人撞到欧阳戎在甲字号或乙字号水牢外,那就泥巴落裤裆,怎么也洗不清了。
欧阳戎暂时还不想破坏当下的身份,和女君殿起冲突交手,况且现在他也是在人家的地盘,他才是来者。
木讷青年念头杂起之际,“己”字号牢房那边,传来异动。
他转头看去,只见一只食盒被人从水帘门后推了出来。
此刻,似是看到了什么,他望过去的瞳孔微微缩了下。
又是性子最急的“己”字号牢房主人率先推出食盒,然而这不是关键,关键是睡着“己”号牢房内罪囚靠近水帘门,从外面看去,这团黑影越来越近,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特别是这位己字号牢房的主人伸手去推食盒的时候,按在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