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前方爬满青藤的院墙后方,陡然溢出了雪白剑光。
剑气还未到他们脚边,就已经如同刀子般吹“割”他们的衣袍,猎猎作响。
卢惊鸿与李纨纷纷后退几步,都哑口无言。
不知这位大女君为何心情不好。
院墙后,传来一道寒声:
“再说一遍,最后一遍,本宗没有隐君,那人与本宗无关,也不想有关,再有人胡乱揣测,等同于欺辱剑泽,本座会教他好看!”
雪中烛铿锵强调道。
卢惊鸿与李纨面面相觑。
卢惊鸿眼神有些将信将疑,幸亏有院墙挡着,院中雪中烛等人看不见他这表情,不然八成要被“教”好看了。
感觉到气氛不对,李纨拉了拉卢惊鸿袖口,后者反应过来,赶忙抱拳:
“是……是,大女君阁下!刚刚是在下胡言,乱嚼舌根。”
雪中烛沉默了会儿,不知在想什么,似是问李纨等人,又似是自语:
“天下人现在都这么看待那人和我们关系吗……”
卢惊鸿与李纨闻言有些不解,这话一看就是有故事,但是他们也学聪明了,这些大人物之间的八卦还是少打听……
若是还在世俗山下、在北方,他们二人当然算身份尊贵,但是到了这世外之地,到了人家隐世宗门的地盘,没有什么王法和秩序,钱、权甚至名望都不管用了,当然是谁修为高,谁拳头大,谁有理。
而院子里这位大女君的道理,当然是整个剑泽最大的,甚至是云梦最大的之一。
雪中烛轻声问:
“三师妹可有说去哪?”
李纨摇头:
“没,不过小姑走前,有人来找她。”
“谁?”
李纨回忆道:
“是一位女客人,托族人带话给小姑,说是云梦故人,唔,不知是不是贵宗的人,对了,有族人看到,这女客人腰悬一只红葫芦。”
雪中烛突然出声:
“四师妹?!”
李纨摇头:
“或许是吧,不清楚,妾身只知道,小姑接待完这位客人,当夜就走了,走的很匆忙,一句交代都没落下,不过那时,咱们五姓的那个麻烦也解决的差不多了……
“后面,没人知道小姑去了哪,时至妾身与惊鸿南下祭祖,她也没有回来。”
院内安静了会儿。
卢惊鸿与李纨老老实实等待着,说来奇怪,明明这等野外,又是在湖中,应该蚊虫很多的。
但靠近院落的二人,却出奇的没有遇到叮咬的蚊虫。
院落四周隐隐有一股异香,也不知是不是这缘故。
李纨母子有些走神之际,雪中烛再度开口:
“本座知道了。”
她嗓音中的冷漠稍微消散了点,淡淡道:
“卢惊鸿是吧?”
“正是在下!”
“你知不知道,见你第一面,本座就知道是三师妹族人?说来,你们范阳卢氏的血脉很特殊,女子男儿都是一副俊靓好皮囊,而且大都还眉宇相似,面向一瞧就知道是范阳卢氏的人。”
李纨笑说:“确实如此,此事常在洛阳的氏族圈中被人乐道……”
雪中烛没有理,继续冷声:
“若你是个女娃就好了,不管如何,剑泽只收女不收男,这是铁律,千年来从未打破过,别说三师妹了,本座都违逆不了,这不光是第一代越处子定下的规矩,还因为本宗所传承的道脉,只适合女子,自然不可收男子。
“虽然炼气术教不了你,但剑术却可以,本宗作为天下剑道第一宗,在剑道上,从不固步自封,自私自利,本宗从来都是欢迎天下顶级剑修或剑道天骄们前来问剑,不管是每五年一次的桃谷问剑,还是已设立百年的那座竹堂,皆是为了弘扬剑道,与天下剑修一起攀登剑道,将更精湛的剑术留给后世之人。”
卢惊鸿听的心潮澎湃,口干舌燥,奋力点头:“小子最想学的就是剑术,望大女君成全!”
“你可听过竹堂?”
“有、有耳闻。”
“本宗竹堂,虽然在本宗边缘位置,没有权限进本宗深处一些秘地,但却是唯一能让外人逗留的地方,外籍剑修,不论男女,但要品德、心性、根骨符合要求,通过考验,即可摘牌,进入竹堂,清修三年,可得到一些本宗提供的资源,期间可以切磋问剑,精进剑道,若是大成,走之前,去那崖上,凭本事摘一口剑,也未尝不可。”
卢惊鸿重重点头:
“竹堂大名,小子如雷贯耳,竹堂内走出过不少令人敬仰的剑修,裨益了天下剑道江湖。”
雪中烛出奇的正色道:
“这也是竹堂设立的初衷,真正的剑修,是不分男女的,朝闻道,夕死足矣,真正的剑道也绝不是一家一户多能垄断的,我云梦剑泽也不例外……”
她话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