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夏景玄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哦,五六日了吧。”
“五六日!那你明知我们俩半道没钱了不来帮衬一下!”周染濯忽然伸手在夏景玄的肩膀上拍一下,“你妹夫都沦落到卖艺了,你都不吱一声!你好狠的心!”周染濯从头到尾一点儿没想参与夏景玄的“悲伤邀请”。
夏景玄起初是懵的,但随即便无奈一笑。
“妹夫您一幅字便值百金,何需兄长我来助?靠这发家致富亦足够了吧。”
“实力是实力,心意是心意!我车钱亏了一块上好的紫玉玉佩!你还我!”周染濯面露不满,看到夏景玄衣带上系着一块蓝玉,眼疾手快就抢到了自己手里,“当补偿了!”
“好好好,不当皇帝了变得这么小气……给你给你!”夏景玄也逐渐跳脱前仇。
“所以说你真不是来抓我们俩私奔的?”周染濯平了平气问。
“何故抓你们,官场喧嚣,皇威难测,你带她走了也好,省的她再承受挫磨,这是我们这些从小养她到大的兄长都做不得的事情,你肯做,谢你还来不及,我只是怕你们中途出事,这才护送一路,其余的,我不做打搅。”夏景玄微微笑笑。
周染濯松了口气,但又对夏景玄那句“皇威难测”笑话起来,“你怎的还说上皇威难测了?怎么,夏景笙终于制裁你了?摄政王?还是怕我和阿允把你怎么着啊?”
本是句玩笑话,但周染濯见夏景玄的神色竟真的沉了沉,顿时有种不安涌上心头。
“他不会真制裁你了吧?”周染濯瞪大了眼。
反正自己是肯定没动过夏景玄的,有陆朝芽这个中间人在,顾允也不会把他怎么样,那就只有夏景笙。
但夏景玄的神色却缓和了些。
“瞎想什么呢,我与皇兄从未有过争执,只是觉得,他在当上皇帝之后,很多事情上真是狠心了许多,但兄弟之情从不曾变,不必替我担忧。”
“那就好,否则这话要是让言儿知道,非得再跑回明夏去闹个不可开交。”周染濯叹了叹。
“别让言儿回去了,你们俩好不容易离开皇室,言儿心境才好些,回去了反倒勾起前情,引她伤悲,倒是我的罪过。”夏景玄的笑异常苦涩。
“那你要去和言儿说说话吗?”周染濯背过身望望湖中那个摇曳着灯光的小舟。
夏景玄亦看了一眼,却是求之不得般的失落,“算了。”
“言儿很想你啊。”
“你发觉了我在,言儿又如何会察觉不到?只是,知道彼此,遥遥的看看就够了,再见面,反倒不知该说什么,而且,我也该走了。”
周染濯的疑惑又上来,“你要去哪儿?”
“我听皇兄说,北江那边可能要出事,所以我得去趟江陵,那边是东江与北江的交界,若要起战,必然是先从江陵开始,本是早该去了的,实在是放心不下言儿,便先调了大半人马先行江陵,而我跑到这儿来找你们,已经是耽搁了,既然你们快到了,那么明日,我也该起程去江陵。”夏景玄平静的说,但他越说,周染濯的神色就越奇怪,便问了句:“怎么了?”
“你知道北江出的什么事吗?为什么又突然起战,现在已经起冲突了吗?”周染濯冷不丁的问了一连串。
夏景玄虽疑惑,但还是据己所知一一回复:“我也不知为何,是皇兄忽然将我唤至身侧密言,但没有告诉我所生何事,现在还没起冲突,关口风平浪静。”
“打从你接到这个密令,到今日多久了?”周染濯又问。
夏景玄略一思索,答:“近一月了吧。”
周染濯又低下头去,不知在想什么,沉默了一段时间,夏景玄刚想去问他时,他又猛的抬起头。
“你此次随行副将是谁?粟治和杨惩可在身侧?”
“栗治和杨惩不在,但随行的还有林屠,高延和傅匀。”夏景玄依旧疑惑,周染濯这卖的什么关子?“到底怎么了?”
“北江能闹事的,如今也只有小贺王了吧?”周染濯没有先回答夏景玄的问题,而是反问。
“是啊。”夏景玄答。
何必明知故问?如今天下四江何人不知,小贺王已掌管北江一切,齐皇都成了摆设,若北江要与东江开战,那必然也是小贺王谋划的啊,夏景玄被绕的一头雾水。
周染濯又叹了口气,“小贺王如今在浔洲,北江怎么可能起战?夏景笙糊涂了吧?”
“什么?!”夏景玄猛然一惊。
“你我两国是姻亲,他若敢在浔洲谋划攻打明夏,阿允早绑了他,那除了他,还有谁能在北江说的上话?”
“你怎么知道小贺王在浔洲?我们并没有小贺王出使北江的消息啊?”夏景玄的眉头也皱了皱。
“他年年此时会来,我走之前,他方才递了信过来……就算没有来,留在北江打仗了,那也不对呀。”
“怎么不对?”
“打仗这种事情何时需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