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白颜卿也不介意,将话挑明了说,省的采星整日里胡思乱想,自我忧愁。
毕竟,这两日,采星的双眉,极少舒展开过。
你虽得女王陛下恩典,能暂时留在宸国,但是,终有一日,你还是要回到,那本就属于你的地方。若你与那王位无缘,或许,我们尚有多一些的时间相伴!可若……你与那王位有缘,只怕是,咱们数年不得见,也是有可能的!可无论如何,我始终相信,我们不会因时间、地域而限!我们还是我们!变的是我们所处的环境,而非我们的初心和情谊。
白颜卿一步上前,轻轻握住了采星的双手,安慰她道。
尽管白颜卿知道,她们二人,有朝一日,定还是要分开的,可眼下,她对每日的相处,都倍感珍惜!她从未怨过采星的身世,因为白颜卿明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谁也不会一直陪着谁!
一辈子,说长也长,说短也短。与其忧心将来,倒不如,踏踏实实的过好眼下。
小姐,夜深了,该就寝了。
彼时,墨染突然出现,她见白颜卿和采星,站在寒风中许久,生怕她们受了风寒,遂忍不住出声,提醒她们道。
白颜卿回过头,回以墨染一个浅笑,而后点点头,算是应了。
直至采星回到自个儿屋内,她的眉头,都没能舒展开来!
小姐,依奴婢愚见,您也不必,费心哄劝她,有些事儿,旁人劝说百回,都不如她自个儿觉悟一回!
墨染一边替白颜卿铺着床铺上的被褥,一边头也不回地对白颜卿说道。
听到墨染说这话儿,白颜卿当下便明白过来,方才她和采星,在院中说的话儿,墨染定然是都听进去了!
墨染的话,也让白颜卿茅塞顿开!的确,旁人说的再多,都是徒然,只有自己想明白、想通透了,方才能挣脱困扰!
思及此,白颜卿反倒不再纠结,自个儿该如何劝说采星了!
夜已深,墨染替白颜卿铺好床,燃好炉子后,便毕恭毕敬地退下了。
墨染向来是个懂礼数,知进退的人,这一点,白颜卿深有体会!她很喜欢这样
的墨染!
房内的烛火,尽数灭了,只留一盏在门口处,是白颜卿多年的习惯。她稍稍有些畏黑,这么多年了,采星一直都知道!故而从前,采星每天晚上,都会给白颜卿,单独留下一盏烛火!多少回,夜半梦魇,睁眼之后,看到那盏莹莹烛火,都能让白颜卿的心间,瞬间涌起一股暖意,让她因梦魇而恐惧到颤抖的身子,得到些许平缓!
看来,这个习惯,得改改了!
白颜卿暗暗叹息一声儿,而后掀开被子,光着脚踩到地上,快步走到门口,将那盏独留下的烛火,给吹灭了!
就在白颜卿转身,欲走回床上之时,岂料,一头便撞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你回回来的,都是这般偷偷摸摸的!
白颜卿丝毫不慌,她奋力挣脱开那温暖的怀抱,踮着脚尖,迅速跑到床上,裹紧了被子!
尽管屋里燃了炉子,可这地上,还是冰凉刺骨的,脚尖被冻的生疼!白颜卿窝在被子里,微微打了个冷颤!
既知这地上冷,还不好好儿穿上鞋?
来人坐到白颜卿床边,伸出修长的胳膊,将她连人带被子,揽入怀中。
这么晚了,殿下还来做什么?
白颜卿缩在被中,闷声朝来人说道。
没错,来人正是云祺!
事情办完了,来瞧瞧你!一来便看到你光着脚,踩在地上!
云祺气不打一处来,手掌微微用力,一下便拍到了白颜卿的屁股上。
殿下!
白颜卿顿时羞的臊红了脸,还好屋内熄了灯火,云祺瞧不见她的脸!
明日,需要我陪你去纪府吗?
云祺抱紧了白颜卿,突然正色道。
白颜卿没有吱声,过了许久,久到云祺都以为,白颜卿睡着了,方才听到了白颜卿应声儿!
不用了,若外祖父看到殿下,想必,会更担忧吧!
白颜卿叹了一口气,回道。
云祺同白家联姻,本就让皇帝十分忌惮了,若再加上纪家,只怕是,皇帝更加会……
那我让子樾暗中跟着你,到时候,若有急事,你唤他便可!
为了白颜卿的安全考虑,云祺最终还是决定,让元子樾,暗中跟着白颜卿跑一趟。
年关已至,殿下也让子樾歇歇,喘几口气儿!别什么事儿,都派他去做!回头,碧芝姐姐该怨殿下了!
白颜卿轻笑着叮嘱云祺道,但瞧今日,赖碧芝的脸色,便能看出来了!
今儿一整日,元子樾都不曾现身,赖碧芝明显有些怏怏的,脸上也不大欢喜似的,时常一个人躲在一旁,暗暗发呆,似有所思。旁人不知为何,白颜卿可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