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银月……也有秘密？
他忽然想起她在背诵唐诗时，偶尔会无意识地吟唱出一段古怪音节，节奏奇特，不像任何已知语言。他曾以为是口误，如今想来，或许那是某种古老的咒言。
“伯父，”他沉声问，“如果我和她都被盯上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甲雹喝了口酒，缓缓道：“第一，不要暴露你已知情；第二，继续正常学习生活，别让人看出异常；第三……”他从袖中取出一枚青铜令牌，递了过来，“这是我能给你的唯一帮助??这是‘巡夜司’的通行令，持此令可在夜间自由出入城门与禁地三小时，每年限用三次。若遇危急，可凭此令前往城西‘锈钟巷’第十七号宅院，找一个叫‘灰帽老吴’的人。他会帮你隐藏行踪。”
牧良郑重接过，收入怀中。
“多谢伯父援手。”
“不必谢我。”甲雹摆手，“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你，是为了良心。当年参与掩盖真相的人里，我是唯一还活着的。这些年，夜里常做噩梦，梦见那些冤魂站在床前问我：‘为何不说真话？’”他苦笑，“现在我把真相告诉你，也算是赎罪了。”
两人又饮了几杯，话题渐转轻松。临别时，甲雹拍了拍牧良肩膀：“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保住性命最重要。有些真相，不是你现在能承受的。等你足够强大，自然会看到全貌。”
牧良点头，送他下楼，目送其身影消失在街角雾气之中。
回到家中，已是深夜。
子书银月尚未入睡，正伏案翻阅一本《基础文法通解》，听见脚步声抬头笑道：“回来了？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牧良脱下外袍，坐在她对面，斟了杯温茶，静静看了她一会儿。
“银月，”他忽然问，“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南荒无籍区？你的亲生父母是谁？”
子书银月的笑容僵住了。
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墨痕。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我今天得知了一些事。”牧良将黑风谷、渊瞳族、婴儿失踪等线索一一说出，最后道：“我认为，你和我一样，都不是普通人。我们被送到这个世界，或许并非偶然。”
子书银月久久未语，眼中情绪翻涌，似恐惧、似追忆、似挣扎。
终于，她抬起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五岁那年，做过一个梦。梦见一片雪原，中央矗立着一座黑色高塔，塔顶悬挂着一颗红色月亮。有个女人站在我面前，穿着白袍，双眼全黑，对我说：‘你听见钟声了吗？当九声响起，你就该回家了。’”
牧良浑身一震。
“钟声？”
“嗯。”她点头，“从那以后，我总能在梦里听见钟声，一声比一声近。最近……我已经听到第六声了。”
牧良猛然想起甲雹提到的“锈钟巷”。
六……七……八……九……
难道，那钟声，是在指引她走向某个命运终点？
“别怕。”他握住她的手，“不管前方是什么，我们一起面对。既然我们都走到了这里，就绝不能半途而废。”
子书银月看着他，眼中泪光闪动，最终露出一抹笑意：“你说得对。反正我现在也考不上大三，不如专心准备小升大，先把脚跟站稳。等我进了学院，咱们再慢慢查清各自的身世。”
牧良笑了：“好。明天开始，我陪你复习语文，专攻填空与释义。你的数学满分，是我的榜样。”
两人相视而笑，屋内灯火温暖。
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窗外屋檐之上，一道黑影静静伫立，披着斗篷，手持一根细长铜管，正对着窗户低声念诵着什么。
片刻后，那黑影悄然退去，融入夜色。
次日清晨，牧良照例前往演武场。
刚踏入大门，便觉气氛有异。
往日喧闹的练功区今日格外安静，许多学员聚在一起低声议论。
“听说了吗？昨夜巡夜司抓到一个擅闯学院禁地的蒙面人！”
“真的假的？禁地可是连教员都不得随意进出的地方！”
“千真万确！据说那人身上搜出一张图，画的就是学院地下密道结构，还有标注‘能量节点’‘灵枢阵眼’之类的字眼！”
牧良心中一凛。
地下密道？
他忽然想起租赁房屋时，房主曾无意提过一句：“这街底下，早年挖过战备通道，通向学院方向，后来塌了两段，没人敢修。”
难道，有人在暗中调查学院地底的秘密？
他不动声色地办理入场手续，进入修炼室后，立即启动精神感知扫描周边。
十息之后，他在东南角墙壁发现一处微弱的能量波动??极其隐蔽，若非他对灵气敏感，根本无法察觉。
靠近细看，墙缝中嵌着一颗绿豆大小的黑色晶体，表面刻着细密符文。
“窃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