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出身名门学识渊博,又与主君最是亲厚,有共患难的情谊,怎不见你向主君殷勤,说不得***侯爵便有了呢?
张良摇头嘿然道:还是别了,主君那人其实最重情谊,我若以情谊求取富贵权势,主君必然会给,可那般,却不免伤了情谊,我不愿为也。
刘季揪了揪大胡子,赞叹道:要不说,你是咱兄弟中最聪明的呢……情谊不值钱,却又是最珍贵,你是懂得其中道理的,情谊若掺杂了利益交换,早晚会变了味道,让人厌恶。
这却是言深了,乃是他恪守的人生信条。
或许他在后来大杀功臣,也是发现曾经的老兄弟们,早已不再纯粹,反而让人厌恶。
当然,也有可能,他就是流氓思想,怕自家孩子们,被叔伯们夺了家产,自己先下手为强……
对了,主君这几天干嘛呢?怎时常不见人影?
刘季本性使然,不愿聊太深的话题,突然话头一转问道。
张良确实与秦墨最亲厚,所以他也最了解秦墨行踪,随口道:前次蒙恬大将军下令腰斩处决那些带路党羌人首领,太孙子都和公孙女丹姝偷偷去观刑了,许是受到惊吓,近些日有些抱恙,主君照顾他们呢。
刘季恍然,照顾太孙子都,却是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了。
否则,子都若有个三长两短,便是把西域诸国踏成粉末,也是得不偿失……
……
秦墨此时确实是在照顾子都和丹姝,俩娃子也确实是受到了惊吓。
不过,相比较只是睡觉做噩梦的俩娃子,情况更严重的其实是吕小妹,她偷偷带着俩娃子观刑,被吓得最惨也是她,当晚便有些发烧了,这几天一直是昏昏沉沉。
姐夫,你不用管我的,军政大事要紧。
厢式雪橇中,吕小妹脑门上搭着凉毛巾散热,虚弱的劝说秦墨道。
秦墨从装满积雪冰水的漆盒里,拿出新的冰镇毛巾,为她换掉脑门上已经发热的毛巾,笑道:没下高原之前,能有甚么军政大事,你就别瞎操心了,安心养病吧!
吕小妹轻轻嗯了一声,有些讪然道:姐夫,我是不是给你添乱了?
秦墨点头:没错。
吕小妹一滞,大抵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
今晚不准再钻我帐篷,折磨人,也没你这种折磨法!秦墨幽幽道。
吕小妹再次一滞,一张本就因为发烧而通红的俏脸,顿时充血变得赤红。
丹姝和子都因为睡觉做噩梦,近几日晚上是跟秦墨睡的。
可吕小妹同样也做噩梦,而且烧的迷迷糊糊,一做噩梦便跟着俩娃子往他帐篷钻。
而且还往被窝里钻!
推都推不开的那种!
秦墨动歪心思很禽兽,不动歪心思更禽兽,整个一禽兽不如了属于是……
吕小妹羞恼一阵,转而恶狠狠警告道:不准说出去啊,否则我告诉二姐和师父,你欺负我。
秦墨:……
果然是不可理喻的小女子。
我都禽兽不如了,到底是谁欺负谁来着?
……
……
十余万大军边走边训练,哪怕有大量的雪橇运送辎重,以及没人一副单兵滑雪板,速度也并不是很快。
不过,如此将要下高原时,十余万羌人军队,倒是越发有模样了,至少听到看到旗鼓号令后,不会再原地发傻,而是在军官的呼喝下摆阵迎敌。
眼看将要下高原时,吕小妹的病情也好了,又恢复了闲不住的跳脱模样,整天领着俩娃子跟着秦墨,如同三只跟屁虫。
咚——
咚咚——
咚咚咚——
这一日清晨,点卯晨鼓敲响,羌人战士照例起床,在秦军戍卒的吆喝下,开始展开拔营前的训练。
这也是下高原之前的最后一场训练,下了高原则不再训练,士卒们需要留足体力,随时与西域诸国守备力量交战,昨日前锋哨骑已经发现了积雪边界,以及蒙恬留下的信号。
出了积雪边界,便是西域诸国的领土了!
秦墨披挂整齐,在积雪垒成的点将台上,观摩一个个口号声震天的训练军阵。
身后则是同样披挂铠甲的吕小妹,以及丹姝和子都。
足足一个时辰的训练结束后,秦墨颁下了奖惩军令,训练表现优异的千队食肉,末尾不佳者食糙米,简而言之就是当初在百越的那一套。
解散,用早食,开拔进入西域诸国领土!
秦墨言简意赅的传下最后一道军令。
而后,领着吕小妹和丹姝子都,走下积雪堆成的点将台,回往中军大帐。
停下……
你们是那一部的?
速速离开~!
秦墨四人刚走下点将台,亲卫们的喝斥声突然响起。
秦墨扭回头看去,发现是一什羌人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