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父皇,不想要让嫣儿活着,就想方设法给她捏造罪名。
可怜嫣儿,现在还昏迷在床,却还要被他们处心积虑地陷害。
“我不相信嫣儿会害我,这里面一定有误会。父皇,我这次进宫,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要杀嫣儿,那就先杀了我这个儿子!”
夏侯洙恶狠狠威胁。
承平帝踉跄着退后了几步。
“你当真要为了那个女人如此威胁你父皇”
“父皇!儿臣一直尊敬你,爱戴你。你说过,我们俩不是君臣,是父子。你那么多孩子,可只有我才是你唯一在意的。既然如此,那就请你多爱护孩儿一点。不要让孩儿像你一样那么孤独,身边连个心爱之人都没有。”
“父皇,孩儿不会因为嫣儿就忽视父皇的。我永远都是你最珍爱、也最听你话的好儿子,你也是我最敬爱的父亲。”
“孩儿只有一个请求,那就是不要夺走我的嫣儿。”
夏侯洙眼含热泪,情意切切。
这让前一刻忧心自己被儿子憎恨的承平帝,也不禁有些心软。
“洙儿,成大事者,不能过于儿女情长。”
“孩儿都明白,只是嫣儿跟着我这么多年,从没有对不住我,反倒是孩儿对她伤害颇多。”
“你既已明白,那你应当清楚爱与恨,其实也就一线之隔。”
“……”夏侯洙顿住了。
“洙儿,你知道吗,你跟父皇最大的共同点就在于在女人的事情上,过于自信。”
他不说这个还好。
一说起这个,夏侯洙就忍不住冷嘲热讽。
“父皇,后宫那些女人,我的母亲,还有你外面招惹的那些个女人,哪个不是对你如痴如狂你让她们做什么她们就做什么,甚至愿意把命都给你。父皇如此威武,因何会有这样的感慨”
他的好父皇,之所以能有今日之地位,那可是践踏着不少女人的真心走过来的。
居然教他什么爱和恨,可笑!
“那是因为留下来的这些,都足够温顺,也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而那些不安于我为她们安排的结局的女人,早已经离开这个世上了。”
承平帝的话语幽幽传来,大白天的竟让夏侯洙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为什么这么看着父皇你骨子里流着我的血,你和我都是一样的人。你就没有想过,当你有一日坐在我这个位置上,面对百里家那个丫头,你会如何对她”
这个夏侯洙当然想过!
百里飞燕注定只是一枚棋子,她活着,别说他会永远不得自由,就连嫣儿都无法呆在日光下。
“百里飞燕能舍弃,你的嫣儿当然也能。”
“不能!”
“洙儿,你要记住,你如果真想像父皇一样坐稳这个位置,就不该让自己有这么明显的弱点。周嫣身上疑点重重,她对你的心也不如从前。与其有一日,让她痛恨你、伤害你。还不如将你们的一切都停留在最美好的时候,你会一直怀念她。她在你心里的模样,始终都是最美的。”
承平帝摊开双手,闭着眼睛,仿佛很享受那种将美好永远留住的感觉。
夏侯洙却像是终于明白了什么。
“所以父皇,你对我的母亲就是这样的心情吧你当初不是不能救她,所谓的身不由己那都是借口!因为我的母亲只要活着,那就会成为你的弱点,所以你还不如让她死了,对吗”
承平帝蓦地睁开了眼睛。
“不是!不是的!”他激动大吼着,“我想救她的,但我去的时候已经迟了!”
然而夏侯洙一个字都不信了。
“父皇,你是个懦夫!孩儿跟你不一样,比起害怕自己有弱点,孩儿更怕有一天我身边一个可以信赖的人都没有。”
“你有,你有我啊,孩子——”
“可是父皇年纪大了啊,你还能陪孩儿多久呢”
承平帝朝他跑过来的步伐停住了。
“所以父皇,将嫣儿留给孩儿吧。有他在,孩儿就不会孤独。除了她,别的我都听你的。”
良久,承平帝终于缓缓点了一下头。
从皇宫出来,夏侯洙久违的有些难受。
他想要周嫣安慰他,想埋入她的怀中,唯有嗅着她身上的幽香,才能让他的心得到安宁。
然而周嫣如今正昏迷着,没法给他安慰。
何况百里飞燕如今就在周府,他也没法子再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跟周嫣亲近。
夏侯洙只能退而求其次,去找百里飞燕。
他发觉这也是一个机会。
所以夏侯洙干脆将自己的难过放大,还喝了一些酒,然后去了百里飞燕那里。
跟她诉说着他进宫了,去求父皇为他们俩赐婚。
可父皇根本不答应,心里就是瞧不上他,还警告他不要妄想不属于他的东西,将某些心思给收起来。
“我根本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