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薄唇压下,吞噬了她所有的话音。
他的动作迅猛又残暴,席卷着她的唇齿,似乎要将她给拆穿入腹一般。
血腥味在两人的唇齿间弥漫,苏姜仪想转开脸,可下颚却被战无岐的手指用力禁锢着,无法动弹。
即便用两手去推,但她的对手是战无岐,面对他的强悍力量,她的力气不过是滴入大海的一滴水,毫无用处。
就算她毫无反抗之力,战无岐依然强势而霸道地将她的两只手压上头顶,使得他们的身体贴得更紧。
“唔,不……”
苏姜仪的面色泛红,不只是太过用力,还是因为羞耻。
在她整个胸口的气息几乎都要被掏空时,一抹凉意爬上了她的脚踝。
战无岐放开她,理了理衣裳,站起身来。
苏姜仪低头,看到自己脚上的镣铐。
沉重的铁链从墙上穿出,挂在她的脚上。
她的活动范围,仅限于这一个小小的房间之内!
一股怒意从心底升起,苏姜仪咬牙:“战无岐,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养的狗吗?”
战无岐长身如玉,俊脸上的表情却格外阴沉。
他低头看了两眼铁链,语气犹如一股冷风袭来,令人遍体生寒,“你若觉得是,那便是。”
“你!”
苏姜仪气到失语。
屈辱!
天大的屈辱!
这镣铐的分寸不差,分明是为了她量身定制。
战无歧……好一个战无歧!!
“若你对我的态度,是将我当成你养的一条狗……战无歧,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辈子我都不会为你停驻。不仅我不会,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心甘情愿爱你!
因为你根本不懂尊重!你的眼里永远只有你自己,从来不会无考虑别人。是,你是战王,你高高在上。可感情是两情相悦,是平等!”
苏姜仪的声音有几分尖锐。
战无歧高深莫测地看着她,危险的气息在封闭的小房间里四溢。
苏姜仪感受到危险,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战无歧移开视线,嗓音低沉沙哑:“乖乖在这里呆着。若是本王心情好,说不定会提前将你放出来!”
苏姜仪握紧拳头,“放我出去,否则我宁愿自杀,也不会忍受这样的屈辱!”
她是活生生的人,不是战无歧手心的玩具!
战无岐深沉的眸子危险地盯着她,“你若是想两个孩子下去陪你,可以自杀。”
苏姜仪忍气:“你用你的亲生女儿来威胁我?”
战无歧坦然道:“是。”
他逼近一步,目光灼人:
“所以,别再耍小把戏。”
巨大的绝望笼罩着苏姜仪。
她几乎不能动弹,震惊又痛苦地看着战无歧。
片刻后,心里生出了一种“理应如此”的感觉来。
才是他,冷血无情,绝不会为了任何人心慈手软!
苏姜仪颓然地跨下了肩膀,满心疲惫。
战无歧看了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等他出去后,苏姜仪犯起恶心。
吐完之后,便有下人进来清理。
苏姜仪犹如一条失去生机的死鱼一般,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
小腹冰冷,带着下坠的疼痛。她挣扎着爬起身,给自己扎针,心里默默祈祷。
希望肚子里的孩子能坚强些,一定要撑过这一次……
扎针过后,肚子倒是没有那么难受了。但苏姜仪很清楚,若是没有安胎药,孩子必然熬不过三日。
苏姜仪瘫软在床上,一时脑子乱的不行。
不知过了多久,垂柳带着卢大夫进来。
卢大夫看着被镣铐锁住的苏姜仪,眼中划过了一片不忍。
垂柳将牢房的门打开,“卢大夫,就是这里了。”
卢大夫走进牢房中,闷热的气息让人喘不过气来。
苏姜仪一动不动,双眼空洞地盯着头顶。
“苏医女。”
卢大夫出声。
苏姜仪的眼珠子缓缓地转了一下,看到卢大夫,爬起身来,苍白的唇角一勾。
“卢大夫。”
卢大夫的视线在她惨白的脸色上掠过,叹气了一声:“苏医女,王爷派我来给你诊治。”
苏姜仪的手指蜷缩了一下,看向垂柳,声音沙哑:“滚出去!”
垂柳动也不动一下,“王爷有令,奴婢不能离开!”
苏姜仪怕战无歧,却不怕垂柳。
她嗖地一下拔下头上的簪子,抵在自己的喉咙上,对着垂柳再次重申:“滚出去,要不然,我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