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忍冬修行一事,着实令灵香费了些心思。
忍冬灵根资质本就不如龙七辛夷二人,又不似他们各自都有传家之物,亦是无甚出彩之处,更在之前不曾有过武道修行,现下硬要修行,只得按部就班。
可灵香并非墨守成规之人,若真按着一般的修行步骤,且不说这循序渐进是否可行,便真是道有所成,怕这忍冬也得如竹杖老人这般年岁了。
自己是残灵根,修行不得出路,难不成还能在一个健全灵根的人的身上无从下手了?
正百思不解之时,却在上元那日看到那道伤痕,着实令灵香茅塞顿开,直道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依着那道伤痕来看,忍冬虽是伪灵根,却能在无意中融合五行,并引灵入器。既然如此,便以之为突破口,为其甄选能够扬其长的修行之路。
思来想去,真要是在这一方面下手,还是得请教一番作为过来人的竹杖老人。适逢那日竹杖老人同她说了紫叶金昙之事,她便顺道问了一下。“灵香那姑娘确是不错,但并非你能肖想之人。她便是如今安然无恙,可她命理却是九死一生,而那唯一生路,你给不了。”
听得此言小白大惊。
“此话何解?!”
阿金却不答话,望着眼前峰峦叠嶂,思绪却回到了不久之前。
……
“阿金。”床上乔夫人虚弱不堪,便是灵香所赠丹药,也已然不再能助她提气。
阿金看着眼前这个温婉女子,抚向她的额间,仿佛前一日她还是乔家那个扎着小鬏的女娃一般。
“阿金,这些年劳你照顾我这病秧子了。可我并你命中之人,并不能让你飞升而去,但我自心底感激你,感激你依旧能够如此与人为善。”
乔夫人说着咳了两下,嘴角竟有丝血渗出。阿金见状,忙拿帕子替她擦拭,乔夫人却将头轻轻扭向了别处。
“来不及了,你且听我把话说完。自我小时见着你,便看到了今日,也知道你日后会怎样,只是天机实在不可堪破。你所追求之事,很快便会来临,只是在那之前,望你能够去九阙山寻他,他是个善良的孩子,除了夫君,我便最放不下他了。”
“虽说终归是有惊无险,可作为母亲,哪有会舍得自己孩子吃那等苦的呢,你定要答应我,护佑无恙安然。”说着乔夫人望向阿金,眼中尽是乞求。
这是他自小看着长大的姑娘啊!如今却落得这般,虽说千年以来他早已看尽人间生死,却是始终无法看淡。更何况她最是不一样的。
她是千百年来唯一一个懂他的人啊!
“好,我答应你!”
当年竹杖老人修行亦是在灵根资质上吃了亏,可幸有无为道人发现了其于布阵之上极具天分,于是便劝着本想放弃的竹杖老人以此为突破口尝试一番,果不其然,当真令他在这一处大有所成,且因着卓绝阵术令其修为精进,屡屡破境。便是昭冥真人所学阵术,半数阵法之书也是出自他之手。
半夏看着跨腿而坐的赵无恙,心中诧异极了,这哪还是之前那温声温气的赵无恙,这分明就是山下那些个无赖。
“自是无可奈何,”灵香说着,也学他那般坐着,“不过反正你在这副肉躯中也无法使力,往后便日日受着我气呗。岁月长久,这副肉躯总会腐朽,你也终会变回去,来日方长,不急不急。若是不幸令我修道有成,怕是你还得气上个几百年。”
万古穹苍之灵听言大笑道“登天还不过就是一个筋斗,就凭你这残灵根,也想修道有成,怕是比那神使得道还难,竟还大言不惭说要气老夫,且看着谁气着谁。”
无一般,于他来说,兵器皆是一样,只要趁手,便是路边的石头他也是可以用的。
而灵香却非是要他前来,只因在这玄苍洞中,定是有一让他非要不可之物——鹿角双刃。
说起这鹿角刃,乃是当年除妖世家路家的武器,路家被屠门之后,阴差阳错下落入了在外云游的伏印真人之手,于是便将它带回了元清派,一直存放于玄苍洞中。
十三位弟子绕了许久,只三人选了兵器,一人选了法器。
灵香见辛夷手上什么都没有,心下只觉诧异至极——难道他是没有看到鹿角双刃么?可待她自己进去看过之后却是气愤至极,一出来便气势汹汹的朝昭冥真人嚷嚷起来。
迷,却听敲锣之人又说道“此次灯彩乃是一把囚牛卧听风吹雨,这琴可是城主夫人的陪嫁之物,今日特将其拿出作为彩头。”说着便将身后绸布掀了开来。
谜面未揭,却将灯彩先示与众人,想来城主对此迷甚是胸有成竹。不过众人心思并不在此,俱是被台上的囚牛琴吸引了去。
那古琴是伏羲琴样,琴身褐面红推透着鹿角霜灰,上有牛毛断纹,一看便不是凡物。然而更不寻常的是,琴头之处竟雕有囚牛,伏身而卧,闭目静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