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毅心头一阵庆幸,如果再来晚一点点。董卓就生死难料了,兵荒马乱,包括蔡邕也很难说。
他身边的一个亲兵道:虎佑候刘毅在此。所有人立刻住手。
听到他叫声,牛辅早忘记了两人的不快,大声道:刘毅,你来得正好,吕布反了,快来保护相国。
董卓也叫道:兴汉来了?好好好。我就知道,你不会让咱家失望的……
他话还未说完,突的一阵喧哗,那些并州兵见刘毅来到,也有些慌神,吕布亲率一队人朝前猛冲,又吆喝了几句,高顺领着陷阵营主力,返身朝刘毅处扑来。
刘毅怒不可遏,叫道:吕布,你疯了么?
吕布一阵猛冲,又杀死了好几个人,董卓已岌岌可危。只余牛辅领着几个亲卫在他身边苦苦支撑。他狂笑道:刘毅,何必假惺惺,董卓暴虐无仁,早失民心。他囚你日久,所谓情分也已耗尽。何不与我同力,一起诛杀董贼,于私快意恩仇,于公匡护社稷。
刘毅暴跳如雷,喝道:放屁,董卓再不是,也是你义父。就算要审,也由陛下定夺。他有恩于你,你如此做,不怕天下人耻笑?
吕布一阵猛攻,杀得牛辅手忙脚乱,又死了两个亲卫,才堪堪顶住其攻势。他哈哈大笑道:屁的义父,老子和他有生死大仇。舍妹伤于其手,如今,这老东西又想打红云的注意,可留不得。难道,你还想牺牲红云……
他后面的话没再说,是因为牛辅开始拼命了。牛辅吼了一声:相国,你保重。来生再做你半子。说完带着最后几个幸存的亲兵,义无反顾的朝吕布冲了过去。
牛辅全身是血,竟然死战不退。与之相比,张济和李傕就差远了。他平时溜须拍马,此时却如此硬气,尽管刘毅不齿他的为人,此时却大为钦佩。
所谓人不可貌相,患难知真情,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吧。
人这种生物,确实太难捉摸,善恶一线,谁又说得清?
听吕布提起貂蝉,刘毅一阵迟疑。是啊,如果救了董卓,这后续的烂摊子,也是个问题。稍一分神,高顺带着陷阵营冲到。
这些钢铁怪物一冲过来,就在众人面前竖起一道盾墙。李傕怒不可遏,喝道:滚开。带着几个士兵直接冲阵。
现在是步下,陷阵营的威力无限放大,李傕堪堪冲到盾墙边,从后面伸出几把大刀,这些刀交错相击,上下齐落,当者披靡。李傕所领的士兵手中多半是些短兵,根本不是对手,仅一个冲锋,就倒了好几个。李傕吓得一个激灵,刚刚升起的一丝勇气如汤沃雪,消失得干干净净。一时也顾不得杀敌,只是后退,先保住一命再说。
盾墙后面,传来高顺沉闷的声音:虎候,此路不通。
刘毅咬了咬牙,正待说点什么。正在这时,前方传来一阵惨叫。抬头一看,就见吕布正和几个亲兵混战在一起,他大为不耐,方天画戟甩了个花,三个西凉兵竟然被它一戟全废。
其中两人拦腰两断,连哼都没哼就断为四截,还有一人被戟尖划破了肚皮,却未死透,惨着从高台上滚落,一路翻滚到殿下,白花花的肠子都流了一地。
牛辅怒吼一声,猛地冲了上去。他用的是把剑,攻击距离比吕布的画戟短多了。要是能够近身,多半还能给吕布制造些麻烦,但他能顶到现在,多是周遭亲兵牺牲性命换来,单打独斗可不够看,吕布根本不给他近身的机会,闪过了他这一扑,顺势一戟砸在他背上。牛辅挥舞着长剑,仍朝前冲,但血却如泉水一般从背后冒出来。
牛辅阵亡!
刘毅猛地咬牙,不让自己惊叫出声,他挥了挥手:兄弟们,冲了。此时也顾不得陷阵营盾阵如何厉害,一马当先的直冲上前。
张济和李傕贪生怕死,可他们更清楚,西凉军荣辱与共,董卓看着不似明主,但却是主心骨,西凉军入京后作威作福,把所有人得罪了个遍,一旦董卓有个好歹,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刚才领兵败逃,那也是明知取胜无望使然,如今刘毅来援,翻盘的希望在即,他们当然不会坐视不管。
所有人都应和了一声。刘毅带着有十几个冲得快的飞熊军已到了陷阵营前,他一马当先,举枪朝其中一面大盾挑去,以期能用长枪蹦出个缺口。他冲上的地段,刚好是高顺主防,后者大喝一声,一把大刀倏忽间从盾阵势中递出,就要去压刘毅长枪。刘毅心头一凛,枪尖一转,让过刀锋,斜刺里向下,仍朝盾牌的缝隙中插去。
枪尖刚刚转向,又有两把大刀横扫过来,一把荡开他长枪,一把向他拦腰扫去。如果刘毅继续硬闯,能不能建功还待两说,非得被砍成两截不过。刘毅无奈,只得猛的一下跳开。
前锋飞熊军已和陷阵营短兵相接。如果是在野外,以骑对步,两者胜负还真不好说。但如今是步战,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