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知道百济会灭国的?
秦九卿摇摇头,将自己这不切实际的想法从脑海里丢了出去。
开玩笑,这怎么可能呢?
这百济太女又不是重生而来的。
重生?
秦九卿被自己脑子里面的这个想法吓到了。
一个人是不可能有深谋远虑的。除非像是经纬先生那样经天纬地之才,但是他们所知局限的范围,也不过是他们熟悉的领域而已,像这种自然灾害还有未来的走势,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提前预知,除非她经历过一次。
秦九卿突然觉得难受了。
如果真是因为这样,那么她现在遭遇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百济太女,她想做的也无非就是改变自己国家的命运,改变自己的命运而已。
看着自己死亡真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从而做出一些事情,似乎也不是那么能谅解了。
秦九卿深深的叹息一声:“扶樱,你想改变自己的命运,难道真的要用别人的性命来换吗?你未免也太过于自私了。难道你梦里不会觉得痛苦不堪,不会觉得比千刀万剐还要难受吗?”
扶樱这个时候在颤抖,她心中有秘密,却很少对人讲过,她对外展示的形象是圣女,她可以算卦,她可以知道过去,现在,未来。
但是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她会知道这些东西。
反而秦九卿她能够猜到。
可是猜到又怎么样呢?
扶樱缓缓的拉开了手中的弓箭,无声的对准了秦九卿。
“咻——”的一声,一箭破空奔射而出。
这一声引得身边的风都在阵阵响动,秦九卿低垂着眸子,她低喝道:“找死!”
紧接着秦九卿身形微微一顿,轻巧的躲开了这一剑,发出了嘲讽的声音,而就在下一刻,扶樱似乎预料到了秦九卿的举动。
她突然出现在了秦九卿的身后,像自己的影子一样,无声无息他举起手中的匕首,狠狠的扎向了秦九卿的心口。
秦九卿的心突然滚烫。就在下一刻,那一把匕首没有刺进秦九卿的心脏,却被她心口的一个东西挡了一挡。
只是这空档的一个时间,秦九卿抓到了反击的机会,反手一剑,刺向了扶樱的心口。
扶樱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胸口的剑。
她不敢相信自己失败了,而且失败的这样快。
秦九卿凑在她的耳朵跟前的:“你们一个一个的都想杀我,难道就是赌定了我不敢杀人吗?别忘了,我可是在尸山血海中成长起来的。”
秦九卿闻着浓郁的血腥味儿。
忽然感觉自己回到了前世,回到了那十年艰苦中,那十年跟着楚王一起披荆斩棘打拼天下的时候,那十年的功夫里,她手上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的鲜血,她手上的长剑也不知道杀过多少个人。
今日连杀两个人,她心中的嗜血因子渐渐的被唤醒了。
秦九卿舔舔嘴唇,一滴鲜血从剑尖掉落在了地上,发出了轻’啪‘的一声响动,一个人跌落在了地上。
重重的声音惊到了黑暗处的图尔勒,他身体忍不住颤抖,秦九卿却没有理会图尔勒在哪里?
她漫不经心的取了一只火烛来,将帐篷里的蜡烛点亮。
帐篷里有了光亮,秦九卿清清楚楚地看到地上躺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她脸色惨白死死的盯着秦九卿。
秦九卿对这个脸庞并不陌生,这不是扶樱太女又是谁呢?
扶樱太女惊愕地看着秦九卿,只见她一身衣衫上面尽是鲜血,她也有负伤。可是却如同圣女一样圣洁和光鲜。
扶樱有些不甘心,分明她自己才是百济的太女,她才是高高在上的圣女。应该她低头俯瞰着在泥沟里挣扎的芸芸众生,眼中尽是悲悯的神色。
可是现在却完全的换了过来。她这样一个圣洁的圣女,却成了泥土中的尘埃。反而是秦九卿这个普通人却成了高高在上的,她觉得不甘心。
她真的不甘心啊,尤其是秦九卿的眼神,此刻像是两把钢刀一样直接扎进了她的心口,那一种灼烧感,钻心刺骨的疼痛,还有生不如死的羞愧,这些都让扶樱忍不住向后退缩而去。
可是下一刻她有些后悔了,她为什么要退缩呢?
秦九卿眼睁睁的看着扶樱和他她拉开了一段距离,速度之快让人觉得难以置信,原来是她想要逃啊,可是这个帐篷就这么大,她受了伤,要怎么逃呢?
秦九卿只看扶樱在竭尽全力的往门外面爬,而暗处的图尔勒此刻这个角度也能看到扶樱在往门外爬。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宁死不屈的扶樱,似乎从来没有见过她一般。
秦九卿的声音就像是恶魔一样传入了扶樱的耳中:“你逃啊,你逃啊,你能逃到哪里去?”
扶樱太女还在往外面爬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爬。
她只要离开这个地方就能活下去。可是就在她爬到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