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知这很常见,但他们就是忍不住想记下来,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林箐箐洗了洗手,一转头,就看到那些御医们齐刷刷地看在他后面,直勾勾地看着她,连眼都不眨一下,生怕错过了些什么。
看着这些御医们认真又严肃的表情,林箐箐可以肯定一件事,这些御医是真尽职。
没有因自己是御医,医术傍身而傲慢,而是虚心地跟别人讨教,在学时也认真万分。
这样的人,难怪能成为御医。
那些御医们见林箐箐看着他们,也不敢开口询问,生怕会打扰到林箐箐。
只见林箐箐打开针套,从里面抽出银针,先是消了毒,而后再往万元元的头皮脑穴扎去,第二针则往心经方向扎去…
御医们一边看一边记,更是惊叹林箐箐的针法快又准。
纵是他们年轻时,都没林箐箐这般魄力。
找穴快,下针也准,在扎进穴位时,她的手也稳,不曾抖过一下。
光是看着林箐箐的针法,他们便明白,林箐箐在医术这方面的造诣比他们高。
若非宫内不曾出过女御医加上林箐箐是永安王妃,他们还真想将林箐箐拐去宫里头当御医,闲暇之余还能给他们讲一讲针法。
御医们记着,虽有些地方不解,但也不敢现在出声问。
眨眼,林箐箐已将所有的针都扎在万元元身上的穴位上,而床上的万元元似一点感觉都没,安稳地睡着觉。
御医们惊叹万分,看着林箐箐就跟看着什么厉害的人物一般。
林箐箐一转头,便见得那些御医们眼中带着崇拜之外,还夹杂着几分激动。
林箐箐愣住,他们这样看着自己作何?
难道是她施针的步骤错了?
林箐箐想不明白,因为这些御医们真做到了自己刚刚说的那番话,他们保证跟个哑巴一样。
直到房间内的香味缓缓消散,林箐箐才将扎在万元元身上的针线拔出来,又消了下毒,而后装在针套中,再带着那些御医们出了房。
一出房间,不等林箐箐开口,那些御医们激动地开了口:“今日多谢王妃让臣有幸在一旁观望,王妃的针法快准稳,可真让臣佩服,不知王妃的医术是何人所教?”
“王妃的针法针脚臣甘拜下风呐!”
“臣今日来万府可真是来对了。”
那些御医们将林箐箐团团围住,一人一张嘴在林箐箐耳边说着话,七嘴八舌地。
在这些人提问之中,林箐箐发现,这些人最喜欢问的一个问题便是…
何人所教,师出何处…
“王妃,我们先前是从手腕上的穴位开始扎针,而您是从头皮上开始,这其中可有什么讲究?”
一御医挤入了那些人之中,拿着纸,虚心请教道。
提及此,那些御医们也不叽叽喳喳了,而是安静下来,看着林箐箐,等着她解答。
因为这问题,他们也想问。
书上对于治疯病的办法,写的也是从手开始,但林箐箐跟书上的相反。
万沉看着这一幕,还悬在半空中的脚缓缓地收回。
他原本是想问一问他家女儿怎么样了,但现在看来,没他插嘴的机会…
算了,算了,等他女儿醒了他再亲自去看看。
“人需先提气…”
林箐箐听得他们问,毫不遮掩,倾囊相授。
摘星楼内。
凤月一脸阴沉地看着眼前禀告的宫女,那张漂亮的脸上狰狞万分,似这几日来,凤月就没有过好脸色般。
“你说什么?”
凤月厉声厉色问,吓得宫女哆嗦,砰地一声跪在了地上:“太医院那边的下人们说…说今日太医院的御医们全…全都请了假,出了宫…”
“什么?全出了宫?”
凤月挑眉,听得一愣一愣地。
御医们告假出宫这种事,古往今来,不曾有过。
“他们去了哪?”
凤月冷声道,看了眼自己手上那细小的伤口,神情更冷了几分。
她都快死了,那群御医竟全都出了宫。
“启禀公主,听闻,听闻是去了万府…”
宫女的声音越来越小,她在摘星楼内伺候,哪里会不知道她们家公主不喜欢万元元。
宫女话刚落,啪嗒一声,茶杯砸落到了她身旁,吓得她啊了一声,用手挡住了脸,眼角的泪不禁落下。
凤月突然想起昨天陈御医说的,要看林箐箐施针一事。
陈御医一人去就算了,竟还带着太医院的所有御医去,他是反了不成!
林箐箐,林箐箐,这几日她所受的罪,全都是林箐箐带来的。
而那些人,又一直跟林箐箐亲近!
到了响午,那些御医们才从万府那边回宫,回来时御医们都有说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