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狼入室容易,驱虎还林难,主公,你也不想见到,自己刚刚占据冀州,就要面临公孙瓒打上门来的威胁吧?”
袁绍瞳孔一缩,逄纪这番话,实实在在说进了他的内心。
袁绍沉默,手下文武也都屏息凝神。
良久,袁绍叹了口气。
许攸逄纪对视一眼,明白他们家主公已经是放下了面子包袱,决定替麴义调停战事了。
有了袁绍的承诺,很快,许攸逄纪这边,也是派人联系上了如今被韩馥重用的荀谌等人!
在荀谌等人的劝说下,韩馥果然引军回到了邺县,传书给袁绍,让他自己处理麴义。
完全不顾手下沮授、闵纯、耿武,还有重伤未愈的潘凤的劝诫。
除了麴义把他打怕了之外,袁绍的面子,被他韩馥看得很重要。
认为这是一次结好袁绍的机会。
麴义眼看袁绍一封书信就让韩馥率大军撤离,再加上袁绍再度遣信,许诺了一大堆,想了想,最终还是打开了内黄县的城门,向袁绍投降。
袁绍自此,又得一员大将。
丝毫看不出之前恨不得生食麴义的样子,待麴义如同亲兄弟,每日出则同行,入则同食,夜则同寝,让原本的嫡系颜良等将吃味不已。
而在韩馥不顾一众手下的劝说,毅然率军回到邺县之后。
公孙瓒大军已经兵进巨鹿的消息,这才传了过来。
韩馥一日三惊,坐立不安,整个人宛如惊弓之鸟,逢人就问:“如之奈何?”
众人劝慰他冷静,但他没有一句话听得进去。
只有挂在嘴边的“祸矣、祸矣!”
看得一代大才沮授摇头叹息,不再好言相劝,正当沮授告退之时,荀谌领着一员将领从外走来。
“明公,我家主公托我向明公问好!”
韩馥正踌躇不定呢,根本不认识面前的这员将领,不由看向了荀谌。
荀谌笑了笑回答道:“这位乃是袁车骑的外甥,高干,高元才将军!”
“哦?”韩馥惊呼一声:“可是本初知晓冀州困境,有破局之法?”
看着韩馥徬徨失措的模样,有任务在身的高干微微一笑。
“我舅父确有帮助明公的办法,但就是不知道明公愿不愿意取舍了!”
韩馥眼睛一亮:“有何良策,速速道来,我与本初向来交好,有何要求,无不应允!”
高干低头一笑,直言不讳道:“那若是让明公让出冀州呢?”
韩馥一愣,皮笑肉不笑道:“你……你说什么?”
高干拱了拱手:“我舅父的意思是,若明公愿意让出冀州,我舅父定保明公无虞!”
“这,这,这!”
韩馥连连后退,手指指着高干,明白了他来的用意。
和那公孙瓒一样,同样是图谋他的冀州。
韩馥此刻有些后悔,当初潘凤大难不死回来之后,就劝过他,袁绍此人狼子野心,不可不防!
而手下骑都尉沮授等人也是同意潘凤的话,沮授还给自己提出计策,只要绝了袁绍的粮草,那袁绍就再也翻不起风浪了。
可自己念在自己是袁氏门生,终是不忍把事情做绝,给了袁绍一线生机。
如今,袁绍趁着自己跟麴义之间发生战事,入主黎阳县,自己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于手下的一些袁绍威胁论并不在意!
可如今,人家已经是派自己的外甥上门来讨要冀州了!
韩馥再无能,也不愿被人这么欺侮。
正欲反驳,一旁的荀谌率先开口。
“主公,如今那公孙瓒统率燕、代两地的军队乘胜南下,各郡纷纷响应,军锋锐不可当,袁车骑又率军向东入主黎阳县,意图不可谓不明显,主公,我等身为臣子,为主公将来担忧啊!”
听着荀谌情真意切的话,韩馥稍稍心安,握住荀谌的手,急忙问到:“先生可有良策助我,我当如之奈何?”
荀谌不动声色地将手抽了出来。
声音自若道:“敢问主公,若论宽厚仁义,能为天下豪杰所归附,你比之袁车骑如何?”
韩馥内心一乱,不假思索道:“我不如也!”
荀谌又问:“那么,临危不乱,遇事果断,智勇过人,你能跟袁车骑一较长短吗?”
韩馥一愣,虽说不甘心,但还是从心地回答道:“我不如也!”
荀谌继续逼问:“数世以来,广布恩德,使天下家家受惠,您比得上袁车骑吗?”
韩馥握紧拳头:“我……不如也!”
荀谌点了点头,好像让自家主公承认自己技不如人,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
“那,在下称呼他袁车骑为这一世的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