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是”赵良娣恼怒的瞪着璇玑,“程姑娘,你可不要混肴视听,我们说的是严良娣弄坏了太子殿下赏赐的簪子的这件事!”
徐良娣定了定心神,“就算严良娣受宠,也不能如此不把太子殿下放在眼里吧!”
差点就让她把事情蒙混了过去,她们还真是小瞧了这个程姑娘,不过好在她只是客居在东宫的,太子殿下并未给她名分。
璇玑低头看那根簪子,摔得不算严重,但修补之后也达不到之前的精美程度了。
“簪子的确是摔坏了,可你们凭什么说是严良娣摔坏的?”
赵良娣道:“我们亲眼看见的,程姑娘还要狡辩不成?”
璇玑摇摇头,“我可不是狡辩,而是这根原本是拿在赵良娣手中的,你把簪子插入她的发间,严良娣的手都还没碰到簪子,它就掉了下来,你说是谁的责任?”
“簪子在她头上,怎么可能是我的责任?休要狡辩!”
“怎么不是?”璇玑的手指着那根簪子,“人人都知道这根簪子是太子殿下赏赐,除了伺候严良娣的宫女,等闲人都是碰不得的。”
说着,为了示意自己不能碰簪子,把两只手都摊了摊。
“可这位赵良娣好大的胆子,竟然把这根簪子拿在手中把玩,这才导致了簪子摔在了地上。”
璇玑‘啧啧’两声,“严良娣今晚就要和太子殿下一起吃晚饭,到时可要好好把这件事对太子殿下分说分说。”
严萱儿点点头,“知道了,表姐,我会把这件事和太子殿下说的。”
徐良娣和赵良娣对璇玑几句话颠倒黑白的能力叹为观止,但她提到了严萱儿晚上能见到太子,她们也只能忍下这口气了。
赵良娣的脸色变了又变,强硬道:“纵然你把这件事告诉了太子,我也是不怕的。”
徐良娣脸色也勉强,替赵良娣圆着话,“萱儿妹妹得的赏赐最多,不戴这根簪子也没什么,本就是一件小事,犯不着让太子殿下心烦。”
璇玑冷下脸来,“既然知道是一件小事,那为何还来分霞院演这一出跳梁小丑?”
徐良娣脸都失了血色,赵良娣道:“程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璇玑反唇相讥,“你是什么意思,我就是什么意思,别在我面前耍什么小聪明!”
徐良娣按住赵良娣,对璇玑说道:“程姑娘恐怕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我们是太子的良娣,而你只是一介民女!”
璇玑的脸色没有丝毫的惧色,“哎呀,我好怕,那就麻烦徐良娣和太子殿下说一声,把我赶出东宫好了。”
徐良娣和赵良娣见她这般有恃无恐,火得恨不得挠他几下,但这里是分霞院,里面还有太子宠爱的严萱儿,她们不能在这里撒泼。
璇玑道:“翠芬,送客!”
翠芬应了一声,对徐良娣和赵良娣道:“两位良娣,这边走。”
徐良娣没说什么,赵良娣冷哼了一声,当先大步走了出去。
等两人都走了,严萱儿这才瘫软在椅子上,“表姐,我可太难了。”
璇玑也坐下来,“不过是几个女人的争风吃醋而已,这就怕了?”
严萱儿点点头,看见那根摔坏的簪子,也觉得碍眼,让翠芬拿走。
严萱儿道:“表姐,你也就比我大几岁,是如何做到什么都不怕的?”
璇玑笑得云淡风轻,“生死都过来了,这点子又算什么?”
严萱儿想到她去当侍丹圣女的那些日子,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没个人形了,到现在她的手腕上都留下了可怖的伤痕。
严萱儿握住璇玑的手,“表姐,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是我照顾你吧!”
严萱儿嘻嘻的笑,“能和表姐在这东宫里相依为命,可真好。”
璇玑问她,“当上良娣不好吗?”
严萱儿摇头说不好,“没有在家时自由了,而且我和太子”
严萱儿话说到一半,不肯说了。
有些事,也是不好和表姐讲的。
但严萱儿不知道的是,璇玑心中明白她想说什么。
旁人也许不知道,但同住在分霞院里的璇玑是最清楚的,白沧只要回东宫的日子,都会叫严萱儿过去陪他吃饭,但严萱儿回来的时候,衣衫妆容都是完整的,可见并未让她留宿。
璇玑没坐多久就离开了,翠芬服侍严萱儿吃午饭。
严萱儿被徐良娣和赵良娣一打扰,胃口便有些不好。
翠芬以为她是在想簪子的事,安慰她,“良娣你别怕,太子殿下宠爱你,就算簪子是你弄坏的,太子殿下也不会怪你的。”
严萱儿把碗推到一边,“太子殿下今日可以宠爱我,明日就可以宠爱别人,一个男人的宠爱能有多久呢?就像我的父亲,即便是家中所有的事都交给母亲掌管,还不是一样纳了小妾?良娣,说得好听,不过也是太子的一个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