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镇子上一百七十二户人家,大多都是老实本分的本地人。因为上阳别宫建在此处,所以京中有些大户人家也在这里置办了宅院。因为皇上的到来,平日无人居住的宅院如今都住满了人。我打听了,都是冲着皇上来的。”
苏鲤颔首,“如此甚好,这样咱们就不太显眼了。”
诸葛七有些欲言又止,苏鲤一瞧他的神色,心里就明白了,“阿霑,是不是有消息捎给我?”
诸葛七一听就笑了,“殿下心里一直忐忑,怕王妃还在生气。他让我告诉王妃,南宫戬的情况怕是不太好。他和墨五夜探了南宫将军府,整个府里的气氛很是怪异,阴沉沉的。如今凤惊鸣一手掌控,府里人都对她惟命是从。”
苏鲤一怔,随后嘲弄一笑,“我这个姐姐可真不简单啊!看来做质南祥这四年,她倒没少在将军府收买人心,如今南宫戬一出事,她不是女主人倒胜似女主人了。”
诸葛七却不屑一声,“如今南祥人都将她当成了凤女王和始皇后传人,都觉得她能给南祥带来好运,她现在的声望比南宫戬还大。”
苏鲤不置可否,“这也是南祥的太上皇非常信任她的缘由。”
诸葛七自然也听到南宫戬或许就是太上皇的私生子,他摇摇头,“王妃,我怎么感觉着,南祥的太上皇却更似看重凤惊鸣肚子里的孩子。南宫戬都昏迷这么久了,他一次都没出宫探望。而凤惊鸣却被赐金牌可自由出入皇宫,每次见太上皇,都被赏赐许多好东西。”
苏鲤叹息一声,看来,确如赵昶所言,凤女王和始皇后当年的影响力确实深入人心,即便五百年过去,依旧让后人对她们崇拜深信不疑。
苏鲤和诸葛七正说着话,门外却传来一阵喧哗。
诸葛七与苏鲤对视一眼,急忙走出去。
二门外,清风正与南宫扶玉带来的人僵持着。
诸葛七到达,自然识得南宫扶玉,见她傲慢至极地瞪着眼,诸葛七一拱手,“不知公主所来何事?我家王妃正忙,不便见客。”
南宫扶玉极傲慢地一笑,“诸葛先生,你们可别搞错了,这是我们南祥的地盘,本公主要见苏鲤,你们谁敢拦着!”
诸葛七不卑不亢地直起身,“那公主也别搞错了,现在王妃正在给南祥皇配制解蛊解药,稍有差池,便有可能前功尽弃。如今圆月将至,南祥皇还有多少精力被消耗?下一次说不定就不是昏迷几天的问题了。”
南宫扶玉一噎,脸色顿时气的青白相加,“我要见阿熠,你把他抱来。”
诸葛七脸上更是凉薄,“我家小世子金贵的很,现在随在王妃身边,更不方便见外人!以防再被宵小之辈偷掳!而公主金枝玉叶,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若无其他事,还是请回吧!”
南宫扶玉简直要气死,在他们南祥的地盘,他们也敢这般放肆!丝毫没将她放眼里,还把哥哥比作宵小之人。简直不知死活!
难道苏鲤真的不怕,她带人将他们都灭了吗?
南宫扶玉气的胸口起伏,瞧着诸葛七淡定自信的神色以及清风一身正气抗拒的模样,她还真觉得苏鲤是真不怕!
南宫扶玉深吸了一口气,倏地转过身,恶声恶气地冲着手下喊,“还不赶紧让人将东西都抬进来,你们想抗旨,回去被杀头吗?”
手下人一听,立身返身往外跑,不屑片刻,就抬着大大小小箱子走进来。
南宫扶玉高傲地瞪着诸葛七,“这些都是南祥皇赏赐给苏鲤和小世子的东西,你们可都要收好了。还有,这个……”
南宫扶玉说着,从袖袋中拿出一块金牌就蛮横地扔给诸葛七,“苏鲤若是想进上阳别宫,拿着此金牌便可畅通无阻。”说完,她就一甩广袖转身就走。
诸葛七对她恭身一揖,“恭送公主……”
“哼!”南宫扶玉冷哼一声,气绝绝地带着人走了。
清风看着摆着满院子的东西,挠着头,“诸葛先生,这些东西该怎么办?”
诸葛七脸色一正,“打开箱笼,一一查看里面的东西,没有任何问题,就登记造册,拿给王妃过目。”
“好。”清风立马带人清点。
诸葛七瞧着这些东西,皱着眉,暗自寻思:看来南祥皇还未歇了对小世子的心思,这里不是长留之地。他必须告诉殿下,要再尽快再想对策。他们此次来南祥,并未带足人,光靠孟家商队是不行的。
于是诸葛七转身就进了内院。
没过几天,就传来了中宁大兵压境的消息。
南宫戬进攻霸桥关,虽然失了二十万将士,但毕竟是先犯中宁在先。如今最能打的他昏迷不醒,南祥再无精锐可出,若是中宁趁机挥兵,南祥必定灭国。
整个南祥的朝臣都吓得象丢了魂,战战兢兢,从早朝就吵个不停。
据说南宫扶苏气的一下子将面前的御案都踢翻了。